管沅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盛阳带着躲开,紧接着听到那一阵响动,再转头就看见一排十字镖。
她瞬时明白过来了,是有人对她发了一串暗器。
“抓活口!”盛阳立刻出声下命令。
附近许多暗影几乎是在十字镖出现时就晃动而出,管沅这才知道她和盛阳附近有多少护卫在保护。
可是那一排暗器——
是针对她?
盛阳右手揽紧管沅的纤腰,左手七煞袖箭迸出一枚短箭,直逼对面屋顶,将一个黑衣人逼出。
这一系列动作很快,管沅只听见背后有人怒笑:“没想到靖安侯世子的弱点,原来是这个女人!”
“你针对的不是我,别以为我会上当!”盛阳冷笑一声,又低头轻声叮嘱怀中的人,“阿沅别看。”
管沅点点头,靠在他肩上。她相信他能处理好这一切。只是,听他的意思,这些人是针对她而来,只是恰巧碰上盛阳在此,才没有得逞?
想到此,她一阵后怕。如果方才不是盛阳警醒将她拉走,她早就中了那一排十字镖了。
是谁要对她下手?
背后的人没有再接话,只听铿锵的声音传来,似乎是亮出了兵刃,但是紧接着附近就有人和他们缠斗起来,是兵器相撞的声音。
打斗并没有持续很久,除了那支袖箭,盛阳也没有再出手,而是全部交给属下。
宁护卫很快把仅剩的两个活口带到盛阳面前:“没有漏网之鱼。”他也明白今日所有见过他们的人,全都不能留,否则一旦敌手知道了这一切,日后肯定会酿成大患。
一方面是靖安侯世子的弱点会被暴露;另一方面。靖安侯世子手下的实力,也会被暴露。
盛阳静默良久才下了决断:“你们审,把结果告诉我。”
“盛阳,”管沅突然开口,“你,不用顾忌我。”
“嗯?”盛阳没有领悟她的意思。
“我是说,你不用顾忌我所以。我想和你一起审。”她明白盛阳的性子势必想要亲自审问。却又怕她不接受这一切的残忍血腥。
然而管沅很明白,如果经历过那么多事,还没有学会以残酷做保护。那才是真正的无用蠢货。
人都是分而论之的,对有些人残忍,对另一些人温柔。
她亦如此。
“既然他们是针对我而来,我想。有些事我不能逃避。”管沅静静地解释。
盛阳低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坚定美眸,神色复杂。半晌。他的双眸渐渐清明:“找一间僻静的屋子。”
庆寿寺附近的胡同里,管沅啜了一口菊花茶,淡淡分析:“昨日定亲之事一出,今天就迫不及待要置我于死地。我猜那个人。是怕定远侯府和靖安侯府联手。那肯定是定远侯府的仇敌,不想看定远侯府多了一座靠山。”
盛阳眸中迸出刀锋一般的光芒:“敢公然刺杀你,是可忍孰不可忍!武康伯府的可能性很大。”
“我也是这么觉得。另外,焦家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显然没有武康伯府那么直接,焦孟毕竟是文臣,和我们的利害关系没那么大。”管沅补充。
“他们应该准备好了,你真的不要紧吗?”盛阳担忧地攥着她的手。
“审什么人不是一样的审,内宅里阴私的事也不算少,还不是这样看过来的。你要是不放心,你动手,我看着?”管沅微笑。
盛阳凝眉:“阿沅,我不想把那一面带给你,你能明白我吗,我希望我在你眼里永远是——”
管沅的食指触碰在他唇边:“我都明白,可是我更想要一个完整的你,我更希望能包容你的所有。我不愿只是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内宅妇人,让你把杀戮隔绝在院墙之外。我想和你一起克服所有艰难,也许我现在还没有能力做好,可是我想学习,我想进步。我希望,至少我能够处理自己的事情,不让自己成为你的负担。”
他盯着她,久久不言。
她不只是最明白他的人,也是最包容他的人,还是愿意与他并肩携手的人,更是不愿给他负担拖累的人。
然而对他而言,她是他此生夙愿,是他无论如何都要保护的一切,又谈何负担?
他觉得自己何其有幸,能得她相伴,能得她尊重理解,能得她心疼体谅。
若非有她,他或许早就在复仇的重压中迷失了自我,早就在渐渐悄然而至的威胁中不堪重负。
可是还好,还有她,还有明白一切的她。
有她的微笑时刻鼓励着他,有她的温柔时刻抚慰着他。
他将她圈进怀中,让她坐在他膝上,脸颊深深埋进她的肩窝,喟然长叹:“阿沅,如果没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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