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所行之处,所有的人都恭恭敬敬的喊他一声少爷。
孙芳年没有在这里限制他的自由,因为她自信,陆沉渊逃不出去。
这是一个华丽的囚笼,笼子的四周都是刺。
“您醒了。”一个梳着发髻,穿着灰色套装的中年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的,规规矩矩的说道:“既然这样,先用餐吧。夫人跟蒋小姐去看画展了,要晚上才回来。”
陆沉渊缓缓转身,看着眼前这个没什么表情,干瘦又精明的女人。
在童年的无数个日夜里,都是这个女人端着一碗饭,通过地下室那扇小小的窗户,给他推到面前。
这个声音,让他听起来就作呕。
陆沉渊没说话,只是随她去了。
饭菜很简单,清粥小菜。
陆沉渊有条不紊的吃着,他的速度很慢,咀嚼的也很慢。长时间没有进食,如果吃得太快,他的肠胃受不了。
孙嬷嬷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陆沉渊用饭,没想到一晃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当初地下室里那个阴郁又寡言的孩子,已经长得如此俊朗高大。
如果不是看起来一样的苍白冷漠,她几乎认不出眼前这位,是那个孩子了。
“用过饭之后,您可以选择休息,也可以选择出发散步。”孙嬷嬷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对这里不熟悉的话,我可以带您转转。”
陆沉渊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淡淡的说道:“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怎么会不熟悉。”
“可那十多年里,您毕竟大部分在地下室待着。”孙嬷嬷毫不避讳的说道:“夫人交代过,您不比当初,可以拥有一定的自由了。”
陆沉渊听得出这话里的意思,孙芳年就像是这城堡里的王,拥有高高在上的权利,连这点自由都是她施舍的。
他逼迫自己冷静,自制。不去想在他失踪的这些日子里,阮棉该怎么办。
可越是强迫,越是忍不住去想。
阮棉怀着孩子,性格又倔。方追跟陆忍的出现,已经让她不信任自己了。如果她按捺不住,跑到北城去找他,又该怎么办?
陆沉渊只怕现在,早已变了个天地。
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陆沉渊没理会孙嬷嬷,起身往外走。
孙嬷嬷一个眼神,立刻有人拦住了他,她客客气气的说道:“小少爷,您应该回答我一句,听到了,或者知道了。”
这是权威的绝对表现,就像是训狗。
给了狗一块骨头,如果它不知道感激的话,就得敲打。
陆沉渊略微打量了一下拦住他的这位高大保镖,一个小擒拿手轻轻松松的制服了对方,手里的一根筷子不声不响的捅进对方的腹部,轻轻轻轻一推,像丢弃一袋垃圾。
“毕竟她说过,我现在不比当初。”陆沉渊微微探身,扯过桌上的餐布,擦着手上沾染的一点血迹,“所以,孙嬷嬷,别再让我听到你对我这么说话。”
他啪的一扔,整张餐布砸到孙嬷嬷脸上,对方的身体微微抖动,显然受到了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