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爹不过尽大夫本分,如何被牵扯进许皇后之案的?”姜灼心中疑惑越发深了。
许良人镇定了一下心绪道:“说来义太医最是无辜,平日里也不见他巴结宫中贵人,只一门心思替人瞧病,便是到后来许皇后失势,也未见他避之不及,哪像其他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只未料到,这样的人还是被人盯上了。”
姜灼不由皱起眉头,不知这盯住阿爹之人到底是谁。
“说到当年,宫中最得宠的乃是沈妃,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背后沈氏一族少不得水涨船高,隐隐便有与许氏一争高下之势,不过听说如今沈氏也没落了,如今想来,看来是上头那位见不得许氏功高镇主,才专为许家寻个克星,只可恨,许氏儿郎当时竟毫无自知,也未想着低调些,甚而有几个不肖的,还在外头惹事生非。”
此时烛火已有些暗了,姜灼转身上前挑了挑灯花,想倒杯茶替许良人润润喉,不想盛茶的壶却已凉了,于是姜灼请许良人稍事休息,自己要去到灶房取热茶来。
“你且别忙,”许良人招呼她,道:“待我把话说完。”
姜灼“嗯”了一声,还是到外头端来热茶,递到许良人面前:“娘娘莫急,慢慢说便是。”
许良人接过抿了一口,道:“那帮姓沈的抓着这个机会,在朝堂上大肆攻讦许氏,自然有人龙颜大怒,一下子削了许氏权职,然而我阿爹,也就是许皇后之父,为官几十年,在朝中根脉深厚,一时半会谁都动他不得,这个沈氏见斗不过咱们家,自是不痛快,却又奈何不得。”
“娘娘,那沈氏可是陇西王的母族?”姜灼立时想到了陇西王。
许良人点头:“这便得说到沈妃,所有人中,便是沈妃最为急迫,她当年乃宫中头等宠妃,又刚刚生下九皇子,自是早想着更上一层楼,然瞧着一时半会,许氏竟是屹立不倒,不免心浮气燥,一时竟得了颠疾。”说到此处,许良人眼中有掩饰不住的讥讽。
“可恨这本是她自己得的毛病,孰料有人却将此事怨怪到许皇后身上,少不得那位圣上下旨,不顾皇后颜面,派人直接抄了椒房殿,这一抄,竟在寝殿之中不知哪个犄角旮旯寻到两个身上扎了长针的偶人,”许良人说到此,气恨交回:“我日日陪在许皇后身边,她哪会做出此等事来,这夫妻做到如此地步,竟是栽赃之术也用上,便是我也替许皇后灰心。”
姜灼是大夫,自不会信什么巫蛊,猜测沈妃当为产后颠,多为火病,若是调理得到,便能转愈,但要怪到别人身上,未免有失牵强。
“这之后,朝中更是传言四起,少不得便是沈氏一族放出风声,说许皇后忌恨沈妃,在背后施巫蛊,此后风向大变,开始有废后传言,这其中蹦得最厉害的,除了沈氏一族,便是仙云长公主,竟是处处针对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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