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另外还有两桩事拜托给您,一是过不得几年,昕弟便要长大成人,虽他成日待在军营,可总需成家立业,还望您、阿青姐姐还有郑柯他们一块费点心,”说着姜灼起身站到地上,冲着谭嬷嬷敛衽施了一礼:“您如今是药铺年岁最大的长辈,这主意怕是还得您来拿。”
“成,我定不会让你这念想落空,日后少不得让姜昕有家有室。”谭嬷嬷赶紧将姜灼拉住。
姜灼抽抽鼻子:“这最后一桩,便是宝儿了,当日陇西王非要把孩子塞到我手里,我并不太情愿,只后来一点点将她养大,如今想到竟得抛下宝儿,真真难以割舍。”
“我知道你这份心,当初偠美人临走前将孩子托付于你,也是因着相信你这人品,”谭嬷嬷回道:“你如此待宝儿,她娘泉下有知,定是感激不尽。”
“如今我照应不到了,虽宝儿一直由阿青姐姐带着,可总不能误了她姻缘,日后怕是孩子还得跟着您,我在想,若您实在照应不过来,就送她回陇西吧,好歹那处还有她阿爹。”
谭嬷嬷摆了摆手:“我能养几日便养几日,至于后头的事,且不用管,陇西王将孩子交给咱们,也是因他那头未必好过,不到万不得已,宝儿离不得郑家药铺。”
两人静默了好一会,姜灼无奈地道:“嬷嬷,不如陪我到外头走走,我得瞧清楚药铺的一草一木,日后也有个念想。”
“女郎,此事难道就不得转圜了?”谭嬷嬷陪着姜灼出了花厅,不免又问道。
“圣意已决,哪有更改之说,嬷嬷出自宫中,岂能不知呢?”姜灼涩涩一笑。
谭嬷嬷知道姜灼说得在理,心下也凄然,在一旁道:“前些日子,傅夫人请几位女客到府中做客,我听她们说起魏家女郎和亲匈奴之事,大家都在说笑,这魏女郎性情娇纵,行事绝无分寸,极不讨喜,跟兄嫂更是水火不容,她离开长安城,说不得竟是好事,却不想此女这般恶毒,临走前还拖着人家下水,如今想来,怕是为报复于您,女郎之前,竟未得一点消息?”
姜灼摇头,她也没防到魏菓瑶会暗算自己,甚至瞒到了圣旨颁下的那一刻,让她只能束手就擒,真真好毒的伎俩。
转念之间,姜灼不觉想起,头一个告诉她这消息的其实是王瑜芙,如今想来,以王瑜芙的心计,恐怕不仅是知情,亦或这主意亦是她出的。
姜灼刚准备由谭嬷嬷陪着到前头瞧一瞧,迎面便来了一群人。
看到朝自己跑来的姜昕,姜灼终于控制不住又哭了起来,想着姐弟一场,怕是此生再见不着,这一回也不管姜昕乐不乐意,不由分说将他搂住。
“昕弟,你怎得回来了?”姜灼泪水根本止不住,竟模糊了双眼,连旁边站着的人都没瞧见。
姜昕这会子也顾不得矜持,投到姜灼怀中嚎啕大哭,直到有人走上前道:“姜昕,这会子可不是哭的时候,别忘了,本将有急事要与你阿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