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药铺上下同姜灼话过了别,自是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倒是郑柯站在花厅窗前想过半天,心下还是不服,不免回身对姜灼道:“女郎,此事不可就这么算了,我这便去寻王公子,让他带我去拜见胶东王,别人或没什么法子帮您解困,殿下却未必不能。”
姜灼一愣:“胶东王?”
“我方才正好听王公子说,殿上今日一早便回了长安城,我这就过去报个信,总不能坐以待毙,女郎莫急着回宫,我速速便归。”郑柯支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了出去。
看着郑柯匆匆而去的背影,姜灼不由想起师父在世之时,便夸过郑柯聪明机智,了透人心,看来她与诸葛曜之间的事,就算如何隐瞒,还是落到了郑柯眼中,否则他也不会突然提到胶东王。
斟酌片刻之后,姜灼还是叫来一名小伙计,只说自己有急事找郑柯,让小伙计带着人赶紧将他追回来。
姜灼从心底不肯难为诸葛曜,须知圣意向来不容更改,若诸葛曜真的到圣上面前请求收回成命,就算圣上没有不悦,也会成了别人把柄,王巍之流说不定就此生出事端,自是于诸葛曜不利。
想来何苦为了她一个小小医女,让诸葛曜陷入被动之中。
正在姜灼顾自唉声叹气之时,谭嬷嬷匆匆进了花厅。
“女郎,到底出了何事,好端端怎得被挑去陪嫁?”谭嬷嬷面色晕红,想是心急之下,跑着过来的。
姜灼拉了谭嬷嬷一块坐到长榻上,同她说了前因后果,两人不免唏嘘一场。
待瞧见四处无人了,姜灼少不得悄声对谭嬷嬷道:“我这便要走了,想是再想回来也遥遥无期,这后头一家子的事,我着实放心不下,才请了嬷嬷紧着回来。
“女郎说吧,有何要嘱咐?”谭嬷嬷坐得离姜灼近了点。
“我这些年只忙着自己之事,竟是忽略许多,如今心中头一桩,便是阿青姐姐婚事,她已然过了二十,总不能一直待字闺中,我早些年也想过此事,只那时百般顾不上,这一回要走了,才后悔不迭,竟耽误了她,想来日后,只能拜托嬷嬷想法子了。”
“这会子便要去匈奴那苦寒之地,你不念着自己,怎得尽顾着替人家操起心来。”谭嬷嬷心疼地瞧着姜灼老半天,才道:“嬷嬷自是答应了你,阿青年岁不大,也确实该寻个好人家,能得依托,你且放心便是,不日我便去寻媒人。”
姜灼不知不觉又落了泪,长叹一声:“原以为还有大把的日子,不成想这么块我竟是要离开长安城了,嬷嬷此后也多保重,我一直将您视为家中长辈,心中还想,日后得为您养老送终,却不料,再不得如愿了。”
“你这孩子,说这话可不剜我的心,”谭嬷嬷也跟着抹起老泪:“女郎这话,我受用在心里头,其实我早也想过,等以后做不动了,自得回这郑家药铺,此处已然是老身的家,只未想,你却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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