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昨日你给殿下开的什么药?早上娘娘派人去瞧他,殿下竟说头疼得厉害。”
这一句倒把姜灼给听怔住了,琢磨半天,就是想不通,诸葛曜明明便是肝热之症,怎得会被自己治出了头疼。
“莫说了,快快随我出宫,娘娘这会子可是急坏了,只说我带让女郎速速瞧瞧去。”杨嬷嬷说着,便拉了姜灼要走。
姜灼自是应下,思忖了片刻,还是道了句:“嬷嬷稍等,我去知会一声于太医。”
却不想她方一转身,正见王攀带着两个人匆匆从太医院出来,毕竟王攀是代太医令,便是再厌恶,姜灼还是得讲礼数,少不得冲着对方福了福身。
正在这时,杨嬷嬷已然开口道:“王太医,昭仪娘娘这会子急着寻姜医女侍候,让奴来说一声,不知可方便?”
王攀见是华房殿杨嬷嬷,脸皮倒还客气,冲她拱了拱手:“既然是娘娘有命,自是耽误不得,”随后转头吩咐:“姜医女,好生侍候,不得出半点差池。”
“是。”姜灼低头回道。
王攀丢下一句话便走了,姜灼这才注意到,他脚步匆匆,像是往宫外而去,或是哪家贵人来求医。
既然王攀当着众人面点了头,姜灼倒是坦然了,不过为小心起见,她还是去于太医那儿应了个卯,随后才提着药箱,跟着杨嬷嬷离开。
这胶东王府,姜灼已有好些时日未曾踏足,今日再来,心情却似比以往有些不同。
昨晚在藏书楼打扫了一夜,姜灼却也哭了半宿,只因夜深人静,才叫人认清了自己的心,姜灼终于发现,她有多渴望能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却不想若要落到实处,于她、于诸葛曜,真是太难,太难了。
等随在杨嬷嬷身后走到胶东王的正院门前,看看里头满院翠竹,姜灼只能叹一口气,心中失落却是越来越大。
“女郎,快快进去吧。”杨嬷嬷是个性急的,想来真心顾念诸葛曜,此刻回过头来,紧着在催姜灼。
姜灼“哦”了一声,跟着往里走。
却不想,刚巧无涯先生从正屋出来,迎面见到姜灼,立马哈哈大笑:“灼灼,怎得今日出宫了?如今想瞧你可太难了!”
姜灼定了定心神,上前向无涯先生见礼:“多时不见先生,您一向可好?”
“老夫这段时日被殿下指使得到处乱转,数日前才长安城,那日方回,去你们郑家药铺讨酒喝时,才晓得灼灼竟是进了宫,只怎得做起了医女,真真大材小用,可惜了!”无涯先生惋惜道。
这边说着话,杨嬷嬷已经先朝胶东王的正屋走去,有侍候的奴仆认得杨嬷嬷,自是忙将人让了过去。
许久未见,无涯先生自是有不少话讲,姜灼耐心地陪他寒喧,直至瞧见杨嬷嬷在同自己挥手,才对无涯先生又福了福身,道:“宫中得了消息,说是殿下今日不妥,小女才被叫过来的,如此少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