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太医院的藏书楼中灯火通明,姜灼忙忙碌碌,细心地将每个角落都清扫一遍,竟似忘了疲累,一直到日放天光,她才发觉,竟是已至次日清晨。
瞧着两眼红肿、还在不停打着喷嚏的姜灼,房医女也不知她是该夸还是该骂了:“你倒是个死心眼的,谁叫你一个晚上不睡,非将藏书楼打扫出来的?你竟是连偷懒都不会?这么大一个藏书楼,便是做不完,谁也怨不得你呀!”
“啊嚏!”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的姜灼使劲抽了抽鼻子:“既是受罚,何必耍这滑头,再则,我昨日瞧见藏书楼架子上那些书简,被摆在那儿白白蒙了尘,倒叫人好生心疼。”
房医女睨了姜灼一眼,再没理她,先自出了屋,等又回来时,她手上已然端着一碗药,递到姜灼手边:“快快喝下,真想不到你这般厉害,伍太医走后,谁都不愿接手藏书楼,只嫌侍候那些书简麻烦,这下好了,瞧在你能干的份上,方才于太医让我带个话,这以后,藏书楼便归你整饬,你便且等着累死吧!”
虽房医女这话带着几分取笑之意,却不想姜灼眼睛一亮,大口将药喝下,竟是笑着问道:“可是真的?”
“你倒觉得这是个好差使?”房医女感叹:“你是不知,这藏书楼乃伍太医亲手所建,他在任之时,曾搜罗不少天下奇方古籍,自是让人觉得藏书楼不得了,只是伍太医同王太医素不相与,当日致仕之前,他竟是将其中珍品典藏全送至皇家书库,听方太医说,此时留在藏书楼的,不过世面上皆能瞧见的凡品,太医们早懒得踏足了。”
姜灼却喜不自胜:“此言差矣,我昨日细瞧过,伍太医誊抄下不少旧时经方,全都摆在那儿,便是这些,如今藏书阁依旧乃一座宝山,竟不想,如今这宝山竟交了我!”
一时房医女被她说得哭笑不得,只得道:“你觉得好便好,不过,你日后怕是要辛苦。”
“无妨。”许是心中兴奋,原本染了风寒的姜灼忽而间出了透汗,竟觉得身子轻松了不少。
房医女又端上饭食,看她吃得香甜,也是摇头:“你倒真想得开。”
“谁教今日喜鹊上枝头呢。”姜灼开心得很。
“我已然帮你跟于太医求过情,允你歇个半晌,身子养好,再提别事。”房医女嘱咐完,便出了屋。
姜灼心情畅快,果然美美地睡了一觉,直到房医女回来将她唤醒:“华房殿的杨嬷嬷来了,像是有急事。”
姜灼一愣,忙应了声,稍稍梳洗一番,又穿好衣裳,提着药箱便准备出去。
房医女忍不住在旁边嘱咐:“记住教训,不管哪个宫来寻你过去,也别忘了跟于太医知会一声,省得给自己惹麻烦。”
“知道了!”姜灼笑着回她。
太医院外,姜灼刚走出来,便瞧见杨嬷嬷皱着眉头,正在原地走来走去。
姜灼赶紧上前同她见礼,却不想杨嬷嬷看到姜灼,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女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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