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可知自已生身父母?”诸葛曜随口问道。
姜灼眼神稍有些慌乱,镇定了片刻才回道:“竟是不知了,阿爹活着之时,也未透露半分。”
诸葛曜郑重地问道:“可想寻回来?本王帮你。”
“不……不必了,”姜灼忙拒绝:“如今这般已然很好。”
诸葛曜深深地盯住了姜灼,好半天后才道:“当日出征之际,本王曾许诺,要替你在你阿爹墓前磕头,本王没有食言,行的是翁婿之礼。”
一时姜灼心中百般滋味,姜昕归来之后,也曾提过此事,只说殿下带他去了阿爹墓前,可小孩子心粗,并不知所谓礼节,今日诸葛曜亲口告知,姜灼心里既有感动,更少不了欢喜。
诸葛曜从后面抱住了姜灼:“竟不知何时才能娶了灼灼,只你放心,我必会明媒正娶。”
待诸葛曜走后许久,姜灼已然回到自己屋中了,却还在心潮起伏。
阿青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看到姜灼正坐在书案前发愣,不觉眼中露出了一丝担忧。
“女郎。”阿青轻轻地唤了一声,不想姜灼一无动静,还在发怔,阿青怕惊着她,只得轻手轻脚地上前,将已然暗下的烛火挑亮,片刻之后,才算将姜灼唤了回来。
等瞧清楚面前站着的是阿青,姜灼竟不由有些慌乱,为掩饰此时心情,她随手便要去拿笔,却不想一不小心,笔竟落到了地上。
阿青叹了一声,上前拾起笔来,递回到姜灼手上,道:“宝儿已然睡下了,那件斗篷想是殿下的?”
姜灼“啊”了一声,又低下头去。
“方才小郎离开之时,奴已请小郎将斗篷给送了回去,”阿青止不住看了姜灼好几眼,到后头才道:“女郎当知殿下与王女郎之事,以王家放出的口风,此事竟已成定局,你……真不介意?”
姜灼支吾了一声,竟自发起呆来,的确,王瑜芙已视诸葛曜为囊中之物,并且势在必得。
她如何能不介意,只是无能为力罢了,尤其是听得方才诸葛曜所说的那些,姜灼心里清楚,诸葛曜的无奈,并不比自己少。
阿青看了她半天,见姜灼并不欲回答,只能叹一口气,转身便要出去。
“阿青姐姐,莫走。”姜灼突然叫住了她。
阿青回过头来,只听姜灼道:“殿下说,当日曾特意去姑臧邑城拜祭过阿爹之墓,他行的是翁婿之礼。”
阿青不由长叹,只最后,阿青还是忍不住劝道:“可你也当知道,你与殿下这般悬殊……到最后,想是未必能得圆满。”
“你说的我都知道,”姜灼苦笑一声:“只是……人总是拗不过自己的心。”
“女郎,这般好女儿,为何要这样?”阿青此时竟是哭了:“郑公若活着,必是不会答应的。”
姜灼走到阿青跟前,轻轻地抱住了她,姜灼知道,阿青是为自己着想,只谁叫自己舍不下那人,为了这份心,既便将来注定要坎坷,她也不得不听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