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忽略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冬天的室外气温是无法提供鬼火燃烧的温度的。当时,我要是能想到这些,自然而然不会看到接下来的一幕。
我壮着胆子往前抹了过去,鞋子踩在地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离得近了,我才发现路边搭着一个简易的染布坊。
染布坊外面的桅杆上,挂满了各色各样的布条,门口两口大染缸,里面躺着的不是布,而是两个人脑袋。因为我这个位置,看不见里面的身体,只能看见两个后脑勺。
不知为何,其中的一个后脑勺我觉的好熟悉!
我怕自己惊叫起来,赶忙捂住了嘴巴,慢慢蹲了下来。
眼前这的一幕有点太匪夷所思,哪有人大冬天在野地里面泡澡的?还是躺在染缸里面?这不是他妈的神经病吗?
我侧过头把耳朵凑了上去,想听听他们都说些什么,可是等了半天,他们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在里面静静的泡着。
就在我几乎要离开的时候,从染布坊的里面走出了一个大头男子。
这男子有个二十来岁,身子瘦的就像根竹签,偏偏顶了一个硕大的头颅。这个脑袋大的出奇,至少比一般人的脑袋大一倍。
大脑袋上零零星星的挂着几根头发,像草一样枯黄。他穿着一件军绿色的风衣,竟然和我的那件风衣一模一样!
大脑袋走到染缸面前,伸出手指沾了沾里面的红色染料,然后舔了舔露出一脸享受的模样。看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现在看的这个大头男子真的是一个正常人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个大头男子,我忽然想到了十年前的百鬼抬棺!因为当时那口棺材上,就坐着一个大头娃娃!
大头男子咂了一下嘴,然后伸手抓住染缸里面的人的脖子,哗啦一声就像提了出来。看到这里我忍不住好奇,这大头男子的力气也太大了吧?这么轻松的就把人都提起来了?
看到他提出来的人时,我吓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感觉天旋地转的。因为,他提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一个全身上下只剩下血糊糊的筋肉,皮早就被剥的干干净净的我自己。
那个我,除了一个完好无缺的脑袋,其他部位都被浸泡的不成样子了。
大头男子忽然扭头望向了我的位置,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道:“还有七天!”
我再也经受不住这个刺激,扯着嗓子大叫一声吓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了一股温暖,慢慢的睁开眼睛,只见我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焱焱趴在桌子上,似乎是睡着了。屋子里面的灯光昏黄,似乎有点萎靡不振。我揉揉晕乎乎的脑袋,感觉里面乱糟糟的胀的厉害。
我掀开被子下床,正好惊醒了焱焱。
焱焱打了个哈欠瞅了一眼,埋怨道:“你睡舒服了吧?开个车子都能睡着,你还真是奇葩!”
开车睡着?我明明是被吓晕得好吗?
“我开车睡着了?”
“何止是睡着了,你还撞树上了!得亏是撞树上了,要不命都要玩完了。”
焱焱的话说完,我觉得自己头皮发麻,难道我又做梦了?就像上次梦见根群叔家起火一样?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呢?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如果是梦的话,为什么那么真实呢?
第二天,我看到电动三轮车前面,凹陷的痕迹的时候,似乎连我自己都信了。
我可能真的睡着了!我宁愿相信昨晚的事情,只是我做梦而已。要不然,这也太恐怖了!
下午四点半的时候,刘飞天突然接了个电话,说是张楼有人要货,他要去送一下。有我在怎么能让他去送?我让刘飞天给我写了个单子,我又骑着电动三轮车去市里了。
一路上,我不停的埋怨,这人死的也真不是时候!你过完年再死多好,现在倒好,又少活了一岁。
刘飞天在我们这名气很大,几乎承包了我们这儿的丧葬用品。大家伙都是在他的店里买,除了便宜以外,就是刘飞天这人实在。
说句话,那点死人用的东西,赚不了几个钱。至于送货都是在市区,市区平坦电动三轮车勉强能跑。碰上坡陡的地方,我这电动三轮车还爬不上去。
张楼是一个村子的名字,在市郊的位置,一路全是混凝土路面,也不费事。我开着我的电动三轮车,一路之上哼着小调。
死者这家就在村口第一家,倒是省了我许多事情。我按照流程搬货收钱,寿衣刀纸元宝蜡烛,一共是五百一。
我收好钱上车要走,一个驮背的老太太伸手喊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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