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胡思乱想中，手边的材料已经全部处理完了。但是她自己好像没意识到，握着一把刀愣愣地看着那几张流程方子，试图用自己学过的知识来破解它们，但是这实在是一样很艰难的事，因为很多单词她不认识……

    斯内普眼前的药剂已经变成了深红色，像极了一锅熬制中的番茄酱，这才放下心，知道只要火候不出差错，这药剂也就算熬好了，于是也有闲心分出来给办公室中的另一个人。但是另一个人对此毫无自觉，握着个刀，眼睛瞪得大大的对着那些个流程纸，仿佛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斯内普的呵斥都到了嘴边，却被那双红红的耳尖给堵了回去——别误会，他只是觉得好笑，而一个想笑的人是很难正儿八经地骂人的。于是干脆不出声，伸手将小刀从容玖的手里抽走。后者先是一惊，迷茫地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似乎在思考之前自己到底握着什么。维持了三秒过后，终于回神：“教授！呃……那个好了？”

    等等，她之前看到的明明是咖啡色的，怎么就变成了红色的呢？

    容玖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她觉得，魔药学的好玩之处就是在于，你永远都不知道它会变成什么样的颜色，因为这和你所用的药材毫无关系。上一秒还是青色，你只用搅拌几下，就可以变成粉红色。每到这个时候，她就特别特别的开心，仿佛发现了糖果的孩子。当然，别人都以为她是为了药剂熬制成功而开心，如果知道是这种理由，估计会一坩埚扣过去。

    斯内普挑眉：“对它感兴趣？”

    容玖的声音起码上扬了一个八度：“恩！”

    “知道它是什么？”

    “我看上面写了‘固魂药剂’几个字。”容玖说，“是用来稳固魂魄的吗？可是这里面好像没有什么很特别的材料，都是我们接触过的。”

    斯内普皱起眉：“特别的材料？”

    “呃，就是，针对魂魄的材料……”容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和教授单独在办公室里，还离得挺近，脸上的温度一下又冲了上去，简直快和那锅药剂一个颜色了。

    “那是麻瓜的想法，愚蠢之至。”斯内普瞥了她一眼，转过头去，“对于麻瓜来说，我们所用的每一种材料都是毫无意义的，但是它们却能在我们手中发挥他们一辈子也想不到的作用。如果你曾经听过课，就该记得我曾经说过的……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这服药剂也不是针对灵魂的，它的名字并不准确。”

    容玖：？？？

    不是针对灵魂的，那您老人家刚刚说的那些话不全是废话吗？

    斯内普不知道从哪儿又拎出一个坩埚，里面还有一张羊皮纸，一起摆在她面前：“缓和剂，方法在纸上。”

    “诶？”容玖呆了一下。缓和剂她倒是在书上看到过，常常会在O. W .L s考试中出现，但是为什么会让她来做这个？

    “有问题？”斯内普不耐烦地问。

    这个语气通常意味着如果你再不听话，下一秒他就会让你知道什么是丧心病狂，能让所有学生感到胆寒。当然，容玖傻大胆久了实际上并不在意，只不过最近她比较怂，于是赶紧乖乖地把坩埚架起，准备开始处理材料。

    不过相比起她以前的手法，现在显得就要局促得多。终于，在她别别扭扭地处理月长石的时候，斯内普开口了，用的是一种他罕见的、严厉的口吻（当然啦，他通常都是语带嘲讽或者不屑的）：“或许你在让我后悔我的决定？”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低着头的容玖：“我以为你明白这条路到底有多危险，能够保全你自己的除了你那点儿小聪明，更多的是你个人的实力，而你现在的做法和找死没什么区别。今天的课上我讲的你听进去了多少？不靠着之前的底子你能完成药剂的制作吗？而这能让你撑多久？没错，完全能支持你到毕业，但你的目标仅仅是从霍格沃茨毕业？”

    “或许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邓布利多把什么都告诉你，所以你肩负着的不止你一个人的生死。如果你实力不够，根本无力抵抗，不仅仅是你，马尔福家族，还有我，全都会因你而丧命。”

    “既然选择了就要负责，这种事你一年级就应该明白了。”他已经绕过了办公桌，走到了容玖身前，声音放得更低，却也更具有压迫力，“要站在我身边，除了强大起来别无选择。你未来的对手不是你的同龄人，而是强大的多、也残忍的多的人。”

    容玖没吭声，身体却微微地颤抖着。

    “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能看到你的答案。”

    办公室的门开了，然后再次关上。很快，这个办公室就只剩下了容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