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一晚上能消失十多个,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这几个村子,就有两百多男青年失踪的无影无踪了。那时候,我们军三连二班接受了这个任务,就来到这里调查……”
“等等等等……”王兴拿着手枪,说道:“你哄谁呢!六二年!六二年你就算刚出生的话,你现在也得五十三了吧!你现在有五十三吗?!”
野人低头沉默,半晌,他说:“我多大我都忘了,但是六二年那时候,我刚刚十五岁,那时候知情下乡,红卫1兵遍地,很正常,按照你说的,我现在得是……得是……得是六十多了吧。”
我说:“大叔你这算术也太差了,你那时候如果十五岁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六十八了。”
“六十八……是啊,都六十八了!”说着,野人就要继续哭。
我赶紧说:“大叔,先别哭,说说,当时到底怎么一回事?”
野人说:“当时,我们二班,一共有六个人,我们跟着班长到了这里,来的时候,这边的三个村子,已经走了一大半了,大家都说,在月亮圆的那几天,也就是农历月中的那十天里,这里会闹鬼,河边会有女鬼出现,把村子里男人都勾引过去,掏了心肝吃……当时这谣言传的太厉害了,把一半多的人都吓跑了,关键是,的确有上百个男人失踪了。我们班长着急,就说都解放了,哪里还有鬼怪,真是混蛋,我们等月圆的时候就去捉鬼……过了三天,月亮变圆,我们六个人就扛着枪,高声背诵着毛主席语录,就去了那边的河岸小桥……那天……那天我记得很清楚,真的有一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站在桥头唱歌,当时看到那个女人,我就觉得害怕,我对毛主席语录不够坚定,所以心里一直在防备着,看到那个女人,我立马就端起枪来,我正想开枪,却看到班长他们五个人,都流着口水走了过去,他们……他们像是被吸引了一样。我……我很害怕,我那时候年纪还小,不懂男女的事情,我就是觉得,那个女人好看的过分,看一眼就让我心跳加速,我觉得不对劲,就开枪了……”
王兴听的呆住了,张着胖嘴,在那里呆呆的听着。
野人接着说:“枪声响起,我一下子醒了过来,我看到,桥上一具长头发的女人站在那里,她的头发很长很长,铺的整个河道里都是,而我们班长那几个人,他们正在往女人那里走,女人的头发卷了起来,把班长他们几个人都给卷住。
我当时很害怕,我拿着枪,再次开枪,可是,我明明瞄准的是那个女鬼,但是我一开枪,班长脑袋爆了,我再次开枪,大壮也死了,我再开枪,另外一个战友也死了……我当时吓坏了,神智有点不清醒,我就把枪扔下,逃走了……这么多年,我精神时好时坏,想起我曾经亲手杀了三个战友,我就……我就没办法活下去。”
“那不是你的错。”我说,我已经听明白问题所在了,这个野人并不是因为恐惧才发疯的,他是因为自责。
我接着说:“不是你的错,解放军大叔,那是女鬼,是她迷惑了你的眼睛。行了,今天我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