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稀记得事情败露的那一日,其实,此事儿若是成了,做得干净利落,人鬼不知。
可到底,她输的惨烈,甚至容不得她为自己辩驳一句。
卫青被人救下,而刘彻,不仅没有就此放手,反而升了他的官。
她得知此事后,觉得天似乎是要塌了。
陈家的势力一日不如一日,母亲年岁渐长,刘彻羽翼渐丰。
她没有子嗣,而身怀有孕的卫子夫还有了卫青这样的靠山。
她重重地倒在榻上,沉默良久,等着自己的心思渐渐平静下来,却倏尔听到屋外传来太监的叫诺声。
她猛地坐起身子来,那个身形颀长的少年缓步而入,衣袂翩跹,负手在她面前站定。
他看起来过得很好,面色红润,也不及从前清瘦了,她心里有些酸涩,原来为情所困的人,到底也不过只有她一个而已。
一段她自以为是的爱情里只剩她一头还热着,这样,有什么意思呢?
“阿彻...你来啦。”她挤出笑来,慌乱地亲自去给他倒茶,许是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自己的举止有多自轻,又有多卑微。
她慌手慌脚地将茶捧到他面前,有些不安:“不知道你来,这茶还是冷的...”
她的话没说完,捧着茶的手却被他狠狠一巴掌打开,茶盏尽碎,脆响入耳,那茶水泼溅出来,打湿了她的裙摆。
“你为何如此?”他皱着眉,不带一丝笑意,连着声音都是满满的冰凉。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敛着怒气,冷若冰霜的凝视着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心里很疼,可脸上却带着笑:“我不懂。”
刘彻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他冷冷地望着装蒜的她,语气中竟带了几分压抑不住的怒气:“你还装?”他一把擒住她的手腕,逼视着她:“卫青。你为何要派人暗杀卫青?!”
他的手上用了十足十的力道,拧的她手腕生疼,可这样倒也不坏,至少将她心里的疼痛分担了一些,不至于让她在他面前再次声嘶力竭,形容尽毁。
“说话!”刘彻被她的沉默逼的终于没了耐性,厉声吼道:“你知道你此举究竟意味着什么?!阿娇,我对你失望透了!”
她被他震耳欲聋地厉声呵斥弄得晕头转向,可她想了想,却终究还是笑了起来。
“意味着什么...”她从刘彻放松了力道的手中抽回自己的一只手,轻轻抚上他清俊的,还带着怒气的面庞,她的手被他十足的气力握的充血,指尖冰凉,“意味着你再不会看向其他人...意味着我不用再每日每夜地等在窗下,只为了听那些嚼舌根的下人说上你的一两句行踪...意味着我不用每日做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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