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瓦罐里的皂液只剩下原本的一半的时候,杜笑竹又起身去屋中寻了个盐罐。
她这不知这少许盐是多少,便只能按平时做菜的量来,想着就算少些也不到于毁了这罐皂的,后期也可根据这肥皂的硬度来调整便是。
只是这用的都是粗盐,颗粒比较大,放了盐后为了让它充份溶解,又给这皂液加热搅动了一盏茶功夫,这才让杨修宁熄了火。
这时瓦罐里的皂液却也只有之前油脂和草木灰水刚放下去时的三分之一左右了。
虽然不多,但杜笑竹却已经十分满意了,迫不急待的就要倒模。
却忘了那瓦罐烧了这么长时间早已是十分炙热,而是人手可以触及的温度,杜笑竹手才一触碰到便,“嗷……”
一声尖叫出来,差点打翻那一罐刚熬好的皂液。
若不是杨修宁眼急脚快,脚尖轻轻一勾,那瓦罐又便稳稳的落在地上,而他人已经闪到杜笑竹面前,也故不上她那沾了黑灰与油脂的手有多脏,便直接含进口中。以便减轻她手指被灼伤的疼痛。
只是杜笑竹哪有那么傻,手才碰到瓦罐,知道烫了便已经撒了手,手指上灼热感除了刚开始时是真的痛,后来已经渐渐消退,若是杨修宁再慢一息,便能发现她并没有被烫伤。
手指被杨修宁含在口中,杜笑竹竟然羞涩了红了脸,半晌才支支唔唔的道,“相公,没事了,不疼了!”
杨修宁还是不放心,虽放开被含在口中的手指,却还是牵着她回屋打了凉水帮她把手洗干净,见指腹只是稍稍有点红,并没有受伤也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脸色却是仍不好看,杜笑竹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就生气了,只是,看着他不高兴,杜笑竹便没由来的心虚的垂着头站在一边,不敢动也不敢吱声。
那一幅委屈的小媳妇模样,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杨修宁是怎么欺负她了呢。
瞧着,自家小媳妇那样,杨修宁是又好气又好笑,冷冰冰的脸也是崩不住了,竟然忍不住数落起来道,“你怎么就不能小心点,不让自己受伤呢,难道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杜笑竹知道他生气是因为担心自己受伤,这心头的甜蜜自然是一言难表,只是这美在心里却不敢表露出来,怕自家相公更生气,只得赔着小心,抱着杨修宁的一只手臂,轻声细语的撒娇道,“人家知道错了,相公,你就原谅我一次嘛,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说着,杜笑竹还举起手,朝天竖起四根手指做发誓状。
然,杨修宁并没吃她这套,反而冷着脸看着她问道,“还有下次?”
“没、没有了!”这次杜笑竹亦收起了嘻笑之色,抱着杨修宁的手也松了开来,双脚并拢而后脚跟对齐,脚尖呈八字向外,身姿挺直,原本抱四根手指变成三根,那模样却是十分认真。
“唉……”杨修宁这才叹了口气,轻轻捏捏她的琼鼻,算是原谅她了。
心里却想着,这辈子他算是栽在这丫头手里了,这丫头这么能折腾,只怕以后为她担心心疼的日子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