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观沧海终于悠悠转醒。他的脸色不太好,不管是谁醒来,发现自己被捆在椅子上,脸色都应该不太好。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一双黑得渗人的眼睛看了我好久,最后一口血喷了出来。
我急道:“你可别死啊,我还什么都没对你做呢。”
他淡淡说:“你想对我做什么?”
我搬了个椅子坐在他对面,明知故问道:“观沧海?”
他不理我,一双眼睛垂下,瞧不清眼中思绪。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像个木头人,好像我的问话与他无关。
我拿出画卷,放到他面前,问:“那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他的睫毛动了动,盯着画卷看了许久,久到我以为他睡着的时候,他的声音响起:“你这幅画……是从哪儿弄来的?”声音竟带上了颤音。
见这幅画对他起作用,我立马把画卷卷起,说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屋里静默良久,他突然说:“观沧海。”
“啊?”
他再次说道:“我叫观沧海。”他抬头看我,眼睛不再是死气沉沉的样子,目光带上了哀求,“你告诉我,这幅画你从哪拿到的?”
我把画卷一收,答非所问道:“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认识。”观沧海缓缓道:“我就是。”
我就是我就是我就是……
我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这句话。我想我看他的目光一定带上了杀意,因为我此时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将他杀死。杀,还是不杀,这是个问题。
思虑一会儿,我直接问道:“你身上有鲛珠?”
观沧海的眼神带上了些冷意,他冷漠道:“你为鲛珠来的?”他轻嗤一声,“这么多年了……没有。”
“可是族长说你有鲛珠。”难不成族长真的骗我了?若真如此,这人我一定让他活得好好的,气死族长。
观沧海瞥了我一眼,然后试图挣脱身上的绳子。过了一阵子,他面有怒色,说道:“你快把我放了!”
我得意道:“这可是捆仙绳,你挣不开的。”说完,我开始搜他的身,解他的衣裳。
“你!”观沧海气得发抖,话都说不完整,我安抚道:“你放心吧,我没兴趣吃你豆腐。”这鲛珠他会不会带身上了……
我把他上身摸了个遍,大氅还有外衣都解下了,他现在上身只有一件深衣。我的指尖刚触及深衣的带子,手腕就被一只手抓住。我一愣,抬头望去,看见柳长言站在我身后,目光沉沉。
“你……”
“我什么也没干!”我急道。
可柳长言不理我,而是问观沧海:“这位兄台,你没事吧?”
!!!
观沧海面无表情,问:“你们是同伙?”
我扯住柳长言的袖子,小声说:“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柳长言脸色一禀,自语道:“这么快……”顿了顿,他问我:“那你打算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见柳长言还想说话,我赶紧打断她,“他可不无辜。”我说道:“若真是身家清白,谁会想要他性命。”
观沧海淡淡说:“想要我性命的人多了。”
看他这幅无动于衷的样子,我气道:“哼,都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你得罪了鲛人的族长,现在,她找你偿命来了。”
“鲛人……”观沧海似乎想起身,但却连人带椅子摔在地上,他喃喃道:“既是想找我偿命,这些年来,我为何不曾见过她一面?”观沧海那双空洞的眼睛盯着我,“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等她。”
“哦?”这里头的纠葛显然很复杂,我的好奇心不适时宜开始蠢蠢欲动了,“既然你知道她要来杀你,你还在等死不成?”
观沧海答非所问,“这幅画是明月给你的?”我还未答话,观沧海又自顾说:“这还是我教她画的……”
给我画卷的是族长,照这情形看,这明月和族长很大可能是同一个人,我点点头,说道:“就是她给我的,让我照着这幅画来杀你。不过呢,”我诱惑道:“你只要把鲛珠给我,我可以放过你,不会杀你的。”
“你杀吧。”观沧海冷淡说完,然后很认命的闭上眼睛,似乎真是求死心切。可是现在还不能确定他身上到底有没有鲛珠,我怎么可能让他这么死了?
柳长言把观沧海扶起来,说道:“既然死都不怕,又何须吝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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