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的机构设置进行了一下说明,又把星文剑的来历半真半假地忽悠了一堆。
“原来是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失敬失敬!”刘俊立时拱手。
“刘大人不必多礼。”苏蓟北道,“我与楚将军有一些过节,所以他祭出这镇魂棺与我一战,这才和诸位有此一遇,也算是有缘。”
“苏大人,我倒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于你。”
“但问无妨。”
“生厥江败后,沐帅是否突围成功?对于此战朝中又作何评价?”
“沐帅成功突围,后永乐帝以张辅督师,发兵二十万与沐帅再攻安南,水陆并进,连战连捷,可是恰好北征失利,胪朐河全军覆没,于是张辅又被召回,随永乐帝御驾亲征漠北,史称第一次北征……”
苏蓟北一直讲了五次北征,四万大军都坐在地上聚精会神地听着,后面的人听不到便由前面的转述,口口相传。
“再往后呢?再往后怎么样了?陛下北征成功了吗?三宝太监找到建文帝了吗?”
苏蓟北淡淡一笑,继续讲。
听到明军进入到擒狐山,在巨石上刻字为碑“翰海为镡,天山为锷“,大军轰然鼓掌,听到大明铁骑随永乐帝御驾亲征,深入草原数百里,臣服鞑靼,重创瓦剌,五出漠北,三犁虏庭,大明军士个个目光如炬,心驰神往。
然而接着便是永乐帝、洪熙帝先后病死,宣德皇帝的仁宣之治持续了不到十年,宦官乱政的时代来临了,土木堡之变,英宗被俘,张辅历永乐、洪熙、宣德、正统,仕四朝的一代名将,却被宦官王振排挤,不得干预军政,以七十五岁高龄随御驾亲征,在土木堡与六十六名文武百官一起以身殉国。
闻听此言,刘俊不禁老泪纵横。
而后夺门之变,英宗复辟,于谦枉死,一直到嘉靖万历,严嵩、张居正等文官集团再度开始和权宦分庭抗礼。
此时北方努尔哈赤崛起,大明依然在东林党争的漩涡中无限内耗,小冰河期的到来让无粮可收的农民成为压倒大明的最后一颗稻草。
崇祯十六年,李自成杀入城中,思宗在景山的老歪脖子树上自缢而死,上吊死前于蓝色袍服上大书:“朕自登基十七年,虽薄德匪躬,上干天怒,然皆诸臣误朕,致逆贼直逼京师。朕死,无面目见祖宗于地下,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至此甲申国难,大明,亡。
“大明……亡了……”
刘俊神情恍惚,好似痴了,又似哭似笑。
“我们……还在这痴痴等着朝中的一个交代……足足等了六百年……我……我大明……竟然……就亡了……”
一时间阵中哭声此起彼伏,如丧考妣。
苏蓟北这时才回过神来,发现楚铁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再无迟疑马上开门见山地问道:“刘大人,我还有要事在身,不知道这固有结界可有什么法子脱身?”
刘俊拭了脸上的泪,思虑道:“我要助你脱困,倒也不难,只是苏大人须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刘大人,直说无妨。”
“大明已亡,我等该放下的都已经是放下了。只是还有一件事我们仍然耿耿于怀——”
“你的意思是安南?”
“是的,我等四万大明军最后的愿望,就是能再跟安南打上一仗!打上一场翻身仗!以证吾名!以振军威!”
“以证吾名!以振军威!”四万大军齐声嘶吼着。
“好,我答应你。”苏蓟北答道,“猴子总归是猴子,沐猴而冠,跳得够久了,是时候再敲打敲打了。”
“好!我这便送苏大人回现世!”
苏蓟北只觉得灵台被人猛推了一掌,精神一恍惚,再抬眼已经回到了卡萨布兰卡的29楼,一切都像是刚刚做的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