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言微微皱了皱眉,饱含怒意的美目轻飘飘流转到他的白袍上,正欲开口质问。
旁边的司制女官见来人是她,赶巧可以溜个须拍个马,端着新制的衣袍托盘上前先一步冷斥道:“不知天帝大人最近是怎么招收下人的,一个比一个没规矩,见了青丘帝姬不拜,张口出言不逊,你是不想活了吗?”
说完,将手中的托盘毫不客气的塞到他手中,翻了两个白眼,又接着道:“本官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东西便你来送吧,既然是新来的,手脚利索着点。”
勾陈一脸茫然的望着托盘内的大红女子服侍,挑了挑眉,假装恍然大悟道:“参见青丘帝姬,小的是新来的,不懂这边的规矩,还望您能海涵。”
白锦的眼光仅停留一瞬,冷哼了声,心里道:好你个君泽,枉我多年念你恋你,你不接受也就罢了,平素还这般教唆手下如何来奚落我吗?
她停在原地,看往雨泽殿所在方向,高大的殿宇金碧辉煌,代表着三十三天的荣耀,只是这样的荣耀跟她,青丘白锦没有任何关系,五万年的付出,不过是过眼云烟,从头到尾,他都是高高在上的神祇,而她只是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而已。
在他们的纠葛当中,她得到过什么?
六界的闲言碎语,父辈的脸上无光,以及毫无威信可言的青丘承位女君空衔罢了。
他当着狐族众生的面的那番表演,如今却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想到这里,她攥起了水袖里的拳头,暗暗下定了决心,转身腾云欲去。
勾陈一把扯住她的水袖,眯起眼调笑道:“帝姬到此一游,只是为了瞧瞧夹道的桃子吗?您是王母娘娘的外孙,蟠桃园的桃应该比这里的要好上几十倍吧。”
“放肆!”她凉飕飕的睨了他一眼,拂开攀上来的手,冷声喝道。
他面带正色,做足谦谦公子的模样,躬身抬手道:“帝姬请息怒,其实是天帝大人让小的候在此处等您的,他说有事要同您商量,还请帝姬随我来吧。”说完,他心里暗暗窃喜,小阿狸,你想去祸害我家主人,我偏不让你得偿所愿。
白锦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心中恼意更盛,君泽大人,您可真会调|教属下,派个人来接我,装作不识来嘲讽,现在又说有事要商议,真当我是傻子吗?好啊,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生旦净末丑,我倒看看你今天到底打算唱哪一出。
想到这,她微微颔了颔首,如玉冰肌恢复常态,目不斜视地直奔雨泽殿而去。
他谦恭的尾随在她的身后,想了想,又解释道:“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帝姬见谅,其实……教小的这样说话的人……”他故意瞄了瞄她的脸,脑子里高速运转,琢磨到底把这口大黑锅让谁来背,顿了顿,猛一拍大腿道,“就是那个在通往诛仙台的路上浇花的!”
她的耳朵微微动了动,罚去那边浇花的,不是吴刚吗?广寒宫的人怎么各个都与她作对,上次拜托嫦娥酿些御酒送给父君,她百般推脱左闪右避,广寒宫的唯一弟子又抢走了她心目中的最佳良人,如今连个砍桂树的都要讥讽她是弃妇,不成,回头定跟外祖母商量商量,把他们的府邸直接拆了,永世不准他们回去。
勾陈注意到她神情的细小变化,猜想她大概已经将仇恨转移到那个无辜的采花人身上了,心中又是一阵得意。
当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入雨泽殿时,百里舞苏与君泽在大殿内上下翻飞激战正酣。
“嗖”一道流火。
“嗞”一抹雷光。
两把上古神兵在两人手中高速转动,挥洒出一道又一道凌厉的剑光。
“参见青丘帝姬,参见麒麟上神。”
门内侧方笔挺挺站着三位容色自若的“门神”,见到二人皆恭敬的俯首掬礼。
“麒麟……上神?”白锦面容微微泛白,瞳孔紧缩,原来眼前人竟然是数万年前销声匿迹的麒麟族领袖,白沐帝君曾与他私下交好,难怪乍一打量过去觉得有些不凡,若不是中途跑出女官扰乱视听,她又怎会误以为他只是个新招的下属。
“鄙人不才,他们口中的麒麟上神正是老身。”勾陈唇角弯起个细小的弧度,眯起眼平淡的应道,“刚刚的恣意妄为,还望帝姬不要见怪。”
她悄悄攥了攥拳头,又慢慢放下,咬着牙回道:“上神哪里的话,先前倒是我鲁莽冲撞了上神呢。”
很快,激战的两人收招站定,怒目相对,凝神聚气形成一紫一蓝两团光芒,分别将他们的周身上下尽数笼罩起来。
“天帝,师哥,你们这是……”白锦怯怯的开口询问,末了,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百里舞苏握着的弑神从剑尖逐渐燃起火来,最初只是一点点小火苗,小火苗越窜越旺,形成高达半尺的肆虐摇动的火舌,打远看上去像是一条燃烧着飞舞的火龙。
君泽站在另外一端,玄冥金色光花环绕,电荷在剑体周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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