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烂大街的以死相逼的戏码!”
“看样子是不会跳了,瞎紧张的,走走走,散了散了!”
人们七嘴八舌的吐槽着,人群很快就散了大半,蓝焰被堵了半天的大门这才被亮了出来。而美丽喇叭,那划破夜空的嘶喊也终于消停了。
顾裴琛抬头望向天台,上面的人影仍在。一低头,就见安华正双手插兜的站在蓝焰门口,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两人目光对视了好一会儿,安华才率先走到顾裴琛面前,“听说你把安恬接回来了?”说罢又抬手指指天台,“上面那位挺能作的,我这都报警了呢,不过战斗力出乎意料,警察还没到,她就歇菜了。”
顾裴琛绷着脸不吭声。
安华嗤笑一声,“你不上去,万一人真一个激动蹦下来可就没了?”
“她不会跳的。”顾裴琛说完这句,转身就走,坐回车里,发动车子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安华先是一愣,随即就意味不明的勾起了嘴角,眼神发冷,“果然冷心冷肺。”
这时候安华那调酒师小情人沈心雨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那天台那位呢,不管了?”
安华挑眉纵肩,“一会儿警察就来了,让她凉快呆着吧。”说完就转身进了蓝焰。
转头看着安华的背影,沈心雨神色怔然,良久嘴角勾挑一抹苦笑,“五十步笑百步啊。”自嘲的摇了摇头,也跟着走了回去。
而另一边,顾裴琛正接到童欣雅再次打进来的电话。
“裴琛,我们的感情真到穷途末路了吗?哪怕是我的生死,你都觉得无所谓,是吗?”童欣雅已经不再歇斯底里,声音消沉而低哑。
顾裴琛沉默的看着前方,好一会儿才淡淡的应道,“天台风大,别感冒了,早点回去睡吧。”
“你……”童欣雅滞了滞,声音再度哽咽起来,“如果早知道醒来会是这番光景,我宁愿长睡不醒。”
“欣雅,如果你真这么想,那我要后悔爱过你了。”顾裴琛语气沉沉的,“你的沉睡对你是最好的逃避,对我却是碾压心理的重担折磨。”
“你终于承认了,你果然是恨我的,就因为我姓童?!”童欣雅一听就再次激动起来,“出身又不是我自己选的!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你都要转嫁在我身上?!哈哈……说到底,还是因为那安恬!因为你移情别恋,所以再把所有过错都怪在我身上,这样你就不必自责,可以理所当然的当个负心汉!”
“不管有没有安恬,你我之间,都不可能,永远。”顾裴琛刻意加重了永远两字,“如果没有安恬,我只会继续在不同女人身上找寻你的影子,却无法面对你,或者是和你在一起,童欣雅,你的出身就是原罪,更何况,你比我更清楚,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无辜!”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童欣雅声音抖的不成样子。
“这么多年,足以清楚很多事情。”顾裴琛语气淡淡的,说出的话却直刺人心,“比如说,当年是谁把白糖塞我爸妈车子的排气筒里。”
“不是,不是这样的……”童欣雅哭了起来,“叔叔阿姨是因为……”
“我爸虽然是玩艺术的,可也是赛车俱乐部的常胜将军,结果敌人还没撞上来,自己却翻车坠崖,车毁人亡。”顾裴琛越说越激动,干脆将车给开到路边停了下来,“大家都觉得童家既然对车动过手脚还不惜暴露身份也要多此一举安排车暗杀,是猪脑子傻叉,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你后来躺下了,这么多年,我每次去看你都会想起很多事情,比如说,你小时候很爱吃白糖,甚至不惜偷了糖罐子藏床底下,然后就是偷偷拿袋子装一捧搁衣兜里,馋了就捏出来吃,而要是被发现,你的第一反应就是销赃,把东西往有孔的地方塞了藏起来,这习惯从你几岁到十几岁一直没变过。”
童欣雅没了言语,手机里只传来她呜呜的哭泣。
“我爸妈或许有能力躲过暗杀,却是你的无知,斩断了他们的生路!”顾裴琛却忽然咬牙切齿,“知道吗,在你人事不知这些年,我曾多次恨不得就那么掐死你!可我不能,因为我的命是你救的!”
话音一落,童欣雅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被发现挨骂才把白糖顺手塞进去的,我根本没有……”
“没想到白糖在高温的炙烤下会凝固堵塞排气筒,进而引发翻车是吗?”顾裴琛冷然嗤笑,嘴里却泛着苦涩。
“裴琛……”
“你们童家要了我父母的命,而你却不惜牺牲性命救了他们唯一的儿子,如今你也醒来,那咱们,便两不相欠了。”顾裴琛没给童欣雅说话的机会,语气平淡而拒绝,“欣雅,对不起,这辈子,我们注定有缘无分。”
然后,顾裴琛果断挂了电话,望着被路灯照亮的冷静街头,发动车子踩下油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