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我想我的任何观感,都不应该成为您心中的芥蒂才是。”
说完这句,清沅微微曲了曲膝,便转身下楼了。留瞿竞溪一人在原地默默叹息。
他自己都尚未发现的一声叹息。
人家姑娘把界线划得如此分明,她是怎么想的,都不关他的事,也不应该让他感到困扰。
十分体贴,却也十分冷漠。
瞿竞溪摇摇头,便也抬步下楼。
几人还未出门,迎面便走来两个公子,小二正对着他们点头哈腰地招呼。
当先一个少年,白面细目,显出三分邪气来。穿着一身红色蜀锦制的常服,窄袖盘口,袍服下摆去地五寸,露出厚底皂靴来,大步流星跨过他们身边。
清沅暗自吃惊,竟是一副武官打扮。她偷眼去瞧,眼尖地看见他身上的飞鱼补子。
原来是皇家的锦衣卫。恐怕品级还不低。
他身后的一人则年长他许多,为人瞧着也稳重些。那人往他们这里瞟过来一眼,清沅立刻低下头去,等着两人与他们错身而过上楼去,才抬起脸来。
贺梓归,竟又巧遇了他。
走在他前面的那少年,年纪轻轻却在锦衣卫领差事,又喜着红衣,恐怕是……
“那楚遥还真是有空闲,也不见在宫里当差,这样跑出来,皇上的确看重他。”阮熏说着,话中却不无揶揄。
他们素来与这些皇亲国戚、勋贵子弟没什么交情,待他们走后,几人便议论起来。
“我也对他有所耳闻。竟从百户这样快就升到千户了,小小年纪,却也是厉害。”杨廷隽在他身边道。
“也不是很小了吧……”阮熏咕哝着。
论起来。他还比楚遥大几个月呢。
阮熏顿时有些郁闷,大家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楚遥与江篱两个却是万人所不能及的。他便是拍马都赶不上。
“瞿世兄,你可知道,这永宁侯世子怎么常与楚遥同进同出?”阮熏转头问瞿竞溪。
如今贺梓归已是永宁侯世子了?清沅仿佛吃下了一颗定心丸,长久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算是放了下来。
瞿竞溪笑道:“你还是这么爱打听。我也不太清楚罢,许是有什么交情。”
阮熏便放慢脚步到他身边来。清沅和清雯只好走上前去。清沅因为对贺梓归的事情一直上心,便刻意又放慢了脚步想听听看。
“这永宁侯家不是与那江家交好么,听闻贺梓归与江篱交情不错。怎得转头又与江家的对头站一条线上去了?”
瞿竞溪说:“这话可不能乱说,江家是太后的娘家,楚家是皇后的娘家,毕竟是婆媳。两家也并未交恶。”
阮熏是孩子心性,对这个回答显然不满意。撇嘴说:“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清楚。我瞧着是那永宁侯府想做个两头讨好的,堂堂侯府,可真是下了脸子。”
清沅也觉得十分有可能。
前世她嫁过去的时候,贺梓归与这个楚遥并没有什么联系。因此她并不认识楚遥这个人,当然彼时楚家势力衰颓也有一部分原因。
莫非真是贺家因此触怒徐国公府,从此徐国公府便对他们置之不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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