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景炎已经十八了。
他们二人之间,明着是母子,但背地里,谁又知道究竟是什么关系。
总之不可能像云凰和景御之间这样和谐就是了。
当景炎再次回头看向景御的时候,景御已经从刚刚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恢复了。
一抬头就见景炎正用那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他。
眉头略略一皱,立马就用一种更冷冽的眼神与景炎对视。
景炎被他那眼神看的愣了一下,回过神以后立马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前方。
之后就一直都规规矩矩的,不敢再往后瞟上一眼。
方才景御那个眼神,真的吓到他了。
那种眼神,就和平日里父皇决定要处死一个人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甚至比父皇那种时候的眼神更狠戾,更嗜血。
他甚至都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看花眼了。
可是……
一想起刚刚那个眼神,他就没有了再回头去一探究竟的心思。
可景炎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景御又重新回到了刚刚那种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他还在为刚刚云凰说话时,热气喷薄到他的耳廓上而心神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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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云凰是贵妃,她的位置是坐在景轲的左侧的。
景轲的右侧,坐的是皇后孔月。
二人同时走到了各自的座位前,即便中间隔着一个景轲,也无法阻隔孔月看向云凰的那种记恨目光。
云凰倒是不以为意。
随意地摆了摆袖,姿态怡然。
明明位分比孔月低,身上穿着的衣裙也不像孔月那样是正红色,而是浅淡的水红色。
可却一点都无法影响她那通身的气度。
在气场上,就将孔月压制的足足的。
高台下的景御看着这一幕,目光都胶着在了云凰的身上。
墨色的眸底掠过几分痴迷。
她真的就像一个妖精一样。
不需要做什么,就能够轻易地将他的全部心神都吸引了。
二皇子景文是个病秧子,其他的皇子不是生母身份太低,就是年纪太小。
以至于来参加了这次秋狩的人,只有景炎、景御,以及四皇子景鸿。
四皇子的生母是贤妃。
正坐在云凰的下位。
在发现云凰将目光看向她的时候,还冲着云凰讨好地笑了笑。
云凰对她的示好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虽然她并不觉得这些人能给她造成什么威胁,但,在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深宫之中,彼此之间还是疏远距离为好。
独善其身,这才是在后宫中正确的生存法则。
而一旁的孔月,在发现贤妃冲着云凰示好,却不向自己示好的时候,气的差一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因为从皇城赶来这个狩猎场就已经用了不少的时间,所以到了以后,太监总管王德在景轲的示意之下随便地说了几句以后,就让人开始准备膳食,先休息一晚,明日再进行狩猎。
对于景轲的这个决定,当然没有人会找死地提出异议。
更不要说这个决定是为他们好的决定。
后来在用膳的时候。
云凰在孔月的举杯示意之下,抬手拿起了酒杯,凑到唇边,作势就要喝下。
广袖遮面,悄无声息将杯中的酒液给倒了。
为了让云凰不露馅,酒酒还特地将那些酒给弄到了自己的空间里。
在将广袖移开的那一瞬间,云凰红艳的唇角微微一勾,眼底闪过一丝讥讽。
就孔月这个段数,想要算计她,还太嫩了一点。
只是……
半个时辰以后,云凰皱着眉看着跟在自己身后,进入了她房间的景轲,满脸不耐。
此时的景轲明显有些神志不清。
双眼都是迷糊的。
面色潮红。
一看就知道是中了招的表现。
“孔月那个女人竟然蠢到这种地步?给我下药还不够,竟然还给景轲也下药……”
忍不了的云凰在识海中默默吐槽。
一旁的酒酒默默缩了缩身子。
【宿……宿主……我说实话,你可千万不要打我……】
声音也是显得特别可怜。
带着明显的颤音。
云凰面上一脸不耐烦地先将景轲打晕了以后,就将他扔在了自己房间的地面上,转头看向了酒酒。
“你要说什么实话?”
【那……那个……宿主倒掉的那杯酒……我……】
酒酒支支吾吾了半天,但最后还是卡在了那个“我”字那儿,不敢再说下去了。
“你什么?”云凰却已经察觉到了问题,双手环胸,缓缓抬脚,朝着已经躲到了角落的酒酒靠近。
刚要伸手将酒酒揪起来的时候,门外就响起了三声敲门声。
云凰伸出的手一顿,转头就看向了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