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痛苦的。
——为了生存。
锦绣不说话了。
忽然,就在这一刻,锦绣抬眼注视着对面女人这么些年、从来没向任何一个人展示过的泪水,她感到了一种宽容和理解。
当然,这份宽容理解中,她又转向视线里的爹爹——
对他,许是更多的是心疼和心涩吧?能不苦?
这么一个女人,你希望她爱你并安心共度一生,白头偕老,不是个天大的笑话么?
陈国公夫人还在想着要回去。“孩子!我的好女儿!”
她说,声音颤颤,“把这个龙玉给我吧!就是它,对!就是它——只要给我,只要去到当年我遇见你父亲的那个地方,我拿着它,就可以回去了!快,快给我,好么?”
锦绣深深地吁了口气。
母女两就是这样引起的一场大争执。
“这么说!倘若我把这龙玉交给那狗皇帝——狗皇帝在得知卢信良千方百计为他寻来的,是要稳固他江山的一颗流传千百年、象徵真命天子的信物,稳固江山的信物——那么,这狗皇帝,肯定会喜出望外将我相公放了吧?”
“你敢!”陈国公夫人拍案而起。
“我怎么就不敢?你也别想回去了!萧爱颐啊萧爱颐,你要救你的昔日老情人,我要拿着去救我的相公,也就是救您的女婿——呵,我告诉你,就算您把我打死,我也不会把这东西交给您的!做梦!你想都别想!”
说着,并补充一句,锦绣转身就要开跑。
“叶锦绣!”陈国公夫人要追。
两个女人,一老一少,就这样,偌大宽敞的厢房,你追我躲,你藏我赶。
陈国公感觉快要气炸了!当然,他是偏着锦绣的。陈国公夫人如此狼心狗肺的东西,他实可忍孰不可忍。
“萧爱颐!”
他上前一把将妻子的整个身子拦住,“你女儿还怀着几个月的身孕!你女婿如今还关在牢房,生死未卜,你说你还有没有人性?!有没有?!”
眼泪刷刷刷地就从陈国公夫人流出来了。
多年以后,再次回忆当时的这个情节,锦绣的心,是内疚难过的。
“你们知道什么?你们?……你们知道……”
陈国公夫人慢慢地把头偏靠在他丈夫的肩膀。
陈国公手抚住她。
陈国公夫人道:“除了他,除了那个人生死未卜,我的老师,同学……他们,他们都还被关押在那里,他们,他们……”
她的喉咙哽咽着,嗓子哭得哑了。
家国忠诚,家国信仰……
锦绣也是多年以后才明白,她的母亲,堂堂的一品公侯夫人,却是活得多么痛苦,多么可怜……
锦绣欠了她!她的父亲,也欠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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