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冷静的想法,于他来说,是最有利的,不用浪费人力物力财力的法子,只要孩子在这里,无论她躲到天涯海角,总有一天她还是会回来。
他该是不慌不忙,趁机谋算他想要的一切,宋氏群龙无首,这是最好的时机。
这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当务之急。
后半夜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他坚不可摧的睡眠状态出了些岔子,他索性起身,倒了杯红酒,拿起遥控器开了卧室的电视,就势坐在床尾的地板上,背靠床板,一条胳膊搭在略微屈起的长腿上,拎着红酒,另一条大长腿随意的伸着。
随手切换频道,最终停留在新闻频道,夜间新闻正在报道纪氏爆炸案的后续打捞工作,官方定义为打捞,那便是凶多吉少。而宋氏派出去的救援队定义的是搜救,那便是坚持还活着。他很快便切掉了频道,换了一个女团偶像养成的秀,淡淡看了许久。
沉鱼落雁、闭月星眸,素齿朱唇、环肥燕瘦。
屏幕里年轻靓丽的女人们舞动着身体,展现着动人的歌喉,笑容或清丽,或妖娆,或可爱,或性感,满目琳琅,如同摆放在橱窗里的商品,他茗了口酒,冷漠看着姹紫嫣红的画面,在思维意识里将她们的价值最大化,如果签下这些商品,会给纪氏带来多大的利益。
这种思维模式似乎固定了他的处事风格,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首先考虑的是利益最大化。
看着画面里晃动的人,他另一只闲置的手便缓缓放在了眉眼之间,频道忽然切回了搜救专栏,重播着记者的采访报道,报道里不断循环着宋司璞和闵敬舒的名字。
昏暗的光线照不见的阴影里,他淡静如水的神情渐渐浮起一丝难堪的恼意,有些人对待情绪的捕捉是很敏感的,处理情绪的能力高效且迅速,但对自身沉淀的情感是很迟钝的,需要日积月累的叠加,才能对迟钝的感情产生影响力,伤害尤为如此。
试图割舍的没用感情,无论如何都割舍不掉。
留之无用,弃之可惜。
明明很轻贱的女人,却沉甸甸挂在心上。
日复一日心脏超负荷。
对她产生不该有的感情对他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他从头到尾算计了她的一切,将她逼上了绝路,这个过程中,他犯了不该犯的低级错误,他不该对她动了念头,不该碰她的身体,不该跟她玩感情游戏,以为自己可以从这场游戏里全身而退。
一瞬间闪现的“在一起”的念头,便这么一发不可收拾的发展到这个地步。
两人决裂后他做的每一个决定,仿佛都在不择手段的把她留下来,消磨掉她报复的可能,杜绝掉她飞走的可能,明知道她已经从一株蔷薇蜕变成了有毒的黑玫瑰,留在身边是一场不可预测的灾难,但他还是紧紧将她握在手中,黑玫瑰的刺,便这样深深扎进了掌心。
两人之间打开的方式不对,相遇的方式不对,恋爱的时机不对,一切都不对。
纪临江深不可测的眼底划过隐秘的伤口,他盯着电视机里打捞的画面,薄唇微微泛着紫,循环看了很久,黑暗中,他终是拨了一通电话出去,“加派救援队,向周边相邻海域扩大搜寻,不要放过近海岛屿。”
孩子受惊的啼哭声传来,哭的没完没了,他起身给她冲奶粉,她不吃,纪临江站在床边淡淡看着她一声高过一声的哭。
门外余阿姨和护士都跑了来,着急的团团转,里面的人没有唤她们,她们便不敢多事,“阿姨,纪先生好像不太想让我们接触孩子。”
余阿姨充满愧疚,“先生怕是不放心我们。”
房间里,纪临江拿出手机搜索四个月大的婴儿夜里哭该怎么办,搜索引擎上给出了几种解决办法:1、考虑是否拉粑粑了,需要换尿不湿,如果没有拉粑粑,考虑宝宝肚子饿。2、喂奶。3、如果不吃奶,就考虑受到惊吓,需要抱起来安抚。4、如果仍然没有效果,考虑宝宝肠绞痛,试试飞机抱的法子。
他按照上面的介绍简单操作,最终确认宝宝需要安抚,于是他又搜:怎么抱婴儿。
按照弹出来的图片示范,他轻轻托着宝宝的后颈,托起她的小屁股抱在怀里,这种触感很神奇,柔软又无害,像是一团软软的棉花,又像是托着一层亦散的云朵,让人小心翼翼,生疏,却又让人充满保护欲。
小宝宝踏实的窝在他的怀里,小脸往他的睡衣上蹭了蹭,便哼哼唧唧的止了哭声,安然睡去。
情感断层仿佛忽然填充上了不知名的陌生情绪,这颗心在这一刻,变得丰盈,这种感受很陌生,陌生的让人恐惧,就好像两颗心上连接了一根看不见却有温度的线,向着彼此两端注入温暖。
纪临江微微蹙起眉头,看着怀里的孩子,还是陌生,却又温热的感受。
小家伙的小拳头紧紧揪着他的胸口,生怕他丢下她似得,哼哼唧唧。
跟那个女人一样,什么都想抓在手中,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他单手托着孩子,来回在房间里走动,压制的汹涌情绪,掺杂着一丝丝的焦虑,陷入无边的思量当中,直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阿褚急忙忙敲门,“老板,夫人来了。”他敲了半晌的门。
纪临江穿着黑色的睡袍开门,将手中的孩子递给余阿姨,“看好。”
余阿姨连连点头。
他来到客厅,便看到纪母气势汹汹走进来,保镖们列在门外的院子里,两名保镖拖着一个年轻男人走进来,丢在纪临江的脚边。
纪母在沙发上坐下,“你又不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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