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舒以为电梯要坠毁了,紧紧抓着内壁的扶手,不敢吭声。
“啪”的一声响,宋司璞手中的打火机在黑暗中窜出了一束火苗,照亮了他俊朗绝伦的脸,他神情稳定,微微不屑的下沉唇角,“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你跟踪我!”敬舒斥声。
“你高估了自己。”
敬舒紧紧靠着身后的扶手,盯着黑暗中的宋司璞,恨意凌然,他又来要她的命了么!这次他要亲自动手么!敬舒下意识将手伸进包里摸了摸,没有可以用来防身的武器,她取下了耳垂上的红宝石耳饰,耳饰的另一端是尖锐的短针。
瞧她一副凶恶的模样,宋司璞的眼神冷毒下去,她的所作所为就算把她活剥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解恨,这张让他朝思暮想的脸,却因为覆盖在了闵敬舒的脸上,把他折磨的近乎疯魔,人性被推至善恶的边缘,恍惚了仁慈和狠戾的界限,只要想起这张脸下,有一个肮脏阴暗的灵魂,他便不寒而栗。
这种折磨像是燃烧着心房的慢性火焰,将心一层层撕裂,敏感又尖锐,芒刺又痛痒,极度的焦虑如火跳跃在刀刃上,一刻也不能忍,随时随地每分每秒都想撕了她的脸,将真实的闵敬舒彻彻底底抹杀掉。
杀人凶手盗窃了受害者的脸,利用这张脸胡作非为,为良为娼。
汹涌咆哮的情绪撞击在胸腔里,吞噬着他的理智,呼吸粗重一瞬,宋司璞忽然灭了手中的火苗,灭掉了光线可及的那张脸,切断了即将失控的愤怒,如同关掉了电源的电闸,电梯内漆黑下来,伸手不见五指。这张脸是解药,也是毒药,总能轻而易举牵动他敏感的神经,许是控制着情绪,他在黑暗中沉默了下去。
电梯里传来钢筋咯吱的声音,仿佛铁锁不堪重负,随时都会坠毁那般,敬舒紧紧贴着仓壁靠着,手中攥着耳饰,盯着宋司璞所在的方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尽管什么都看不见,可她知道他就站在那里,融于黑暗之中。
等了许久,电梯也没有下坠的迹象,应该只是电梯突然坏了,不会坠毁……就算坠毁,还有宋司璞陪葬,这么一想,她便没有那般害怕,敬舒刚要站稳身子。
宋司璞那边忽然又亮起刺眼的光线。
敬舒吓得轻呼一声,往角落里缩了缩身子,警惕的盯着他,她对宋司璞俨然有了本能的畏惧和仇视,两人见面,不是生就是死。
宋司璞微微低着头,皱了皱眉,没有理她,他只是掏出了手机打救援电话。
敬舒听见他的声音便觉刺耳,“宋司璞,这难道不是你搞的鬼!”
“闭嘴!”宋司璞忽然厌恶的回了一句,她的声音亦让他分外恶心,许是担心憎恶的情绪暴走,宋司璞不再跟她说话,他不得不考虑东哥及一帮兄弟们现在的处境,要动闵敬舒,也只能神不知鬼不觉得动她,他不能再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见宋司璞没有要对她动手的样子,敬舒深深吸了口气,酒店应该很快会发现异常,小翁也会来救她,只祈祷这电梯不会坠毁……
为了尽快出去,敬舒一边防备宋司璞,一边摸索着电梯内壁,往紧急救援的按钮摸索过去,她知道宋司璞站在哪个方位,所以特意避开了那个方位。
谁知道宋司璞打电话的时候换了一个位置,挂了电话后,电梯里又漆黑一片。
敬舒对他的方位产生了错误的判断,摸索着摸索着,便摸到了宋司璞。
敬舒由于对他有高度的敌意和防备,当摸到宋司璞那一刻,她以为宋司璞偷袭她,她高度紧张的神经绷至极限,忽然骂了声“畜生”,便拿着手中的耳饰尖端乱扎向他,宋司璞想要她的命,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下手机会!
“你干什么!”宋司璞怒声,忽然一把抓住了她乱挥的胳膊。
敬舒误以为宋司璞动手了,她便豁出去了,跟他拼了。
这个心机歹毒的女人,居然想在这里暗算他?宋司璞压制的怒气忽然从心底翻涌而来,他试图制住敬舒胡乱挥动的手臂,敬舒生死存亡之际,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从宋司璞的手里挣脱。
而此时,夜幕降临的纪氏豪宅内,正在开泳池趴,他的朋友们都是玩家,美女三点一式,性感浮华。
纪临江穿着浴袍靠在泳池边的躺椅上,肩头站着一只斑斓的鹦鹉,他的鹦鹉养了很多年了,有了深厚的感情,可以与他进行简单的对话,他似是心情很好,唇角上扬,融洽于这场火热的趴。
一副红酒美女夜光杯的闲适感。
是的,他成功将闵敬舒送出去了,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女人,也不在乎她此刻在哪个男人身下,她是他玩够了丢弃的棋子,只要开价合适,可以打包送给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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