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见到一名头戴星冠,身穿金缕法衣,足下踩着一双云鞋,四十来岁的道士盘膝坐在一个山岗上,身边伏着一头双头大鹰,也是当日所见轩辕老祖身后八人之一。
那道士此时也见到了任天弃,心中吃了一惊,手中一伸,多了一柄碧玉弓,弓上搭着一枝黑箭,向着任天弃就射来。
任天弃瞧清箭势,在空中微微一闪,以为就能避过,谁知那枝黑箭仿佛是长了眼睛,从他身边掠过,却忽然一折,向着任天弃的后背飞来。
任天弃不料这枝黑箭居然有些灵性,但也没有放在心上,剑诀一引,弃天剑脱鞘而出,正好拦在了那黑箭之前,那黑箭一刺到弃天剑,就听得一声脆响,断为两截。
但就是这么一阻,那道士已经跨上了双头鹰,向着东方飞去,任天弃那里会放出他,驾着遁光,片刻就追在了他的前面,弃天剑掠出,顿时将那只双头鹰的两只怪头削断,那道士顿时随着那鹰跌落,眼看要摔在地上,身形一起,却要御风而飞,任天弃将剑诀向他一指,弃天剑已经疾飞过去,将他透体而过,坠在地上,再不能活。
任天弃杀了那道士,转身飞回,却见那些凶禽无人控驭,已经是四散而逃。
这一阵下来,清点人数,玄天门却又折了二十七人。
任天弃一阵心痛,暗忖这九阵依次破将下来,玄天门弟子只怕要折掉一半,玄天门当真要元气大伤,心中思转,便决定只带五大宗主与八老破阵,其余弟子皆回营中候命,青云子等宗主比他更心痛这些弟子,听他发出此令,也都连声赞同。
遣回了众弟子,任天弃带着五大宗主与八老共十四人飞身进入休门,刚一进入,就远远地瞧见玉虚子坐在一个高台之上,旁边架着一个高约七尺的铜镜,而他的身后,却站着许仲闻等三十余名逆教弟子。
宣成子学的是火行剑,性子也是其烈如火,见到玉虚子等人,就是悖然大怒,对任天弃道:“掌门,玉虚子这个欺师背祖的叛贼就交给弟子来收拾。”
任天弃知道宣成子过去的修为是在玉虚子之下的,但他已经将乾坤神剑火行真气的口诀全数传给他,这一年多来,他进益非浅,比起玉虚子绝对不遑多让,只是这玉虚子乃贪生怕死之辈,居然敢独自呆在此处,而许仲闻等人脸上也无畏怕之色,其中必有蹊跷,他身边的那面铜镜,只怕又是一种厉害的法器。
他沉吟一阵,便点点头道:“也好,你去试试,不过千万要小心他旁边的那面铜镜。”
宣成子应了一声,就御风而去,任天弃低声吩咐了一声,与青云子等也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时刻提防有什么变故。
宣成子到了那高台之前,指着玉虚子骂道:“玉虚子,你科考落弟,无颜返乡,想要投河自尽,是师父他老人家救下了你,还带你到了玄天门,传你玄木剑法,提携你成为玄木宗的宗主,实在是对你恩德如山,想不到你会贪生怕死,投靠魔教,真是无耻之极,今日我定要取你狗命,清理玄天门的门户。”
玉虚子听到宣成子的叫骂,脸上也是青一阵红一阵,勉强道:“不错,师父他老人家对我有些恩德,可是他已经仙逝,这段恩德就算完了,古人有云‘识时务者为俊杰’,当时我在紫云峰上所做所行,也是忍辱负重,为了保存玄天门一脉,师弟,念在同门一场的份上,我奉劝你及早回头,不要再跟着任天弃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狂想与圣教作对,你以为破了恶风、万禽两阵就可以得意么,告诉你,这诛仙九灭阵的真正厉害你还没有见识到,若是再行,只会自寻死路。”
宣成子听了他的话,大声道:“放屁,放屁,玉虚子,到现在你还不知忏悔,真是无可救药了。”
他一边说着,嘴中已吐出剑丸,化成一道赤光,直朝着玉虚子当胸飞去。
玉虚子见到宣成子的剑光较往日盛炽许多,心中也是惊诧,道:“师弟,你的剑气进步了不少啊。”
他一边说着,伸手却在身旁那铜镜上一抚,那铜镜宝光流动,忽然之间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宣成子这一道剑光眼瞧着到了玉虚子的胸前,却忽然改变了方向,直投入那铜镜里无影无踪。
宣成子万万没料到自己修练百年的剑丸会被那铜镜吸纳,连忙引动,想要回收,但那里收得回来,一时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