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念并不追问,他的这时候又响了,看了一眼,他还是没接。
不知道是否还是向海瑚打给他的。
我妈这时也被推到了病房里,她还昏迷着没有醒过来,不过看上去状态还可以,要不是身上插着管子连着监护仪器,就像是熟睡状态中一样。
我站在病床边上看着我妈,努力回忆了半天,已经记不清我上一次看见我妈睡着的样子是什么时候了,我和她形同陌路的时间真的挺久了。
护士离开后,我和曾念各自站在我妈病床的两侧,他安静的看着我妈,目光里带着关切的神色。我知道他是真的担心我妈。
就像我妈也毫不掩饰表示出她对一个雇主家的私生子的那份关心,他们看起来应该更像是有着血脉关联的人。
我刚要再次说我一个人留在医院就行时,我的也响了,是赵森打给我的,我赶紧接了。
赵森语气急促的跟我说,白国庆正在急救,估计是熬不住了。
今天的突发状况也有点多,我挂了电话准备返回附属医院,抬头刚要跟曾念说,就看见他正在盯着我看呢。
“你去忙吧,王姨这边我会安排好的,我暂时还可以留下来,等着王姨醒过来,不会让她睁开眼睛一个亲人也看不到的,你去吧。”曾念语气平淡,可话里的意思却让人心里跟着牵动。
我还和从前一样,没有学会该如何对人表达出自己的在意,我只是说了句那谢谢你了,就连忙赶回了附属医院。
刚到了白国庆病房门口,就看到了赵森和石头儿都站在门外。
我和石头儿简单说明了自己突然离开没跟他请示的原因,因为不想打扰他的审讯工作,也因为我妈那边情况很急,石头儿点头问我我妈怎么样了,知道已经没有危险后,就赶紧跟我说了我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
我一边听着目光一边下意识在寻找李修齐的身影,可他不在病房门口。
石头儿说,刚开始问道最后一起案子,也就是舒锦锦的,白国庆就开始不行了,他最后说的话基本都听不清楚,只有一句还算清楚些。
“他瞪着我说,要他女儿一定给他墓碑上刻上那句话,然后就昏迷了,医生说醒过来的几率很低了,我们已经去通知并且派人接白洋过来了。”
我看着石头儿沮丧的神色,明白他的郁闷之处,嫌疑人还没完全交待明白所有案情就这样了,案子搞不好找到了凶手也不能圆满的完结,会留下永远的遗憾。
搞刑侦的没人希望这样。
十分钟后,已经满脸泪痕的白洋,被同事陪着小跑到了病房门外,她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很快就被特许进了病房里面。
不过半个小时后,医生从病房里出来。带出来了白国庆生命终结的消息。
病房里没有医院里有人死去时亲人朋友围在身边的痛苦哀嚎,白国庆的病房里很安静,门敞开以后我才看到,原来李修齐一直在病房里面,白洋跪在病床旁边,手和白国庆的紧紧握在一起。
石头儿和赵森他们陆续都进了病房里面,我也准备进去的时候,却看到李修齐转过身要离开病房里了,他正好和我对上了视线。
我们无语的擦身而过。
等到白国庆的遗体火化,白洋以女儿的身份给他办了简单的后事,我陪着她把白国庆安葬在奉天的一处公墓里时才知道,原来白国庆早就在这里给自己买好了墓地,还把刘晓芳的骨灰从连庆移到了这边,先他一步安葬在了他买好的合葬墓里。
这些事情应该都是在白洋去了滇越上班后,他才有机会和时间一点点准备起来的。
下葬这天,奉天的天空蓝的就像是假的,一丝云彩也没有,可是等骨灰放进墓地里,一切处理好之后,突然就天色大变,豆大的雨点很快就拍了下来。
我们没准备,白洋站在墓碑前不肯走,我就陪着她一起淋着大雨,看着新立起来的墓碑。
白国庆和刘晓芳的合葬墓墓碑上,刻着一行字——我依然站在爱你的地方。
这是石头儿跟白洋转达了白国庆最后清醒时唯一能听清的那句话后,白洋找人刻在墓碑上的,她告诉我这句话来自于刘晓芳当年没画完的一幅画,是刘晓芳给那张画起的名字,可惜还没完成她的人就不在了。
白洋说小时候家里一直挂着张画了一半的油画,她问白国庆这是谁画的,干嘛不画完时,白国庆就说是朋友送给他的,也不说别的。
等他们搬到奉天以后。白洋也没注意那张画什么时候起就再也没再家里挂出来过,她也没怎么太关心这事,差不多都忘了。
她只是记得,没画完的那张画的左下角写着一行小字,白洋记得那些字就是这句“我依然站在爱你的地方”。
“我以为那是画的作者留下来的,可后来才知道,那是我爸写上去的,我爸查出来有病之后,就突然把这画又拿出来挂在他房间里了,还跟我说过几遍,要是他那天真的走了。让我一定帮他做一件事,就是把这句话刻在墓碑上……”白洋在雨点的拍打中跟我说着,时不时抬手去抹脸上的雨水。
“我以他女儿的身份替他了了最后的心愿,我们的父女缘分也该尽了……年子,从今以后,我不能再是白国庆的宝贝女儿了。”白洋幽幽转头看着我,脸上的水迹一定是雨水和泪水的混合物。
我也抹了下脸,不知道抹掉的是雨水还是眼泪,我冲着白洋笑了笑,对她的问题不能点头也不能摇头,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我和白洋互相扶着走到墓地停车场时。远远就看到有个人也跟我们一样,没打雨伞,任凭雨水浇在自己身上,这个人像是才来,手里捧着好大一束白色的小雏菊,迎着我们走了过来。
雨已经下的起了雾气,这个人走得很近了我才看清楚他的样子,高高瘦瘦的斯文模样,我好像瞬间还觉得他有些眼熟,只是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还是只是我的一种错觉。
他看到我和白洋被浇透的狼狈模样,脸上露出一丝同情的神色后。迅速捧着那束雏菊朝墓地里走去了,看来也是去拜祭什么人,没想到却遇上了大雨。
我和白洋坐进车里,开了暖风,拿了车里所有能吸水的东西简单擦了擦,白洋突然就像又复活了似的,一边擦头发一边跟我说起了以前淋雨的事情,口气很轻松。
我还是很担心白洋目前的状态,心里早就在想一件事情,我要不要建议白洋去看看心理医生呢。
开车返回的时候,向海瑚又突然出现给我打了电话过来,我看到她的号码,本能的皱起眉头不想接,白洋倒是很好奇的问我这是谁我怎么不接。
我不想跟她再说起有关连环杀人案的一切相关,就说是个偶然认识的怪女孩,不太想跟她有什么来往才不接电话的,我不也正在开车吗,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我要专心。
白洋听了我的解释,竟然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年子,我发觉你最近变了,你自己觉得呢……说。你是不是有情况了啊?”白洋像是瞬间满血复活,真的是回到了她过去一直的那副样子,很八卦。
我笑了一下,视线不敢离开面前的路况,“胡说什么呢,你想太多了。”
白洋哼了一声,没再继续问,拿出看了起来,车里渐渐地沉寂了下来,一段时间里我和她都没再说话。
车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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