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于平静。
在渐眠阖眼入睡的这段时间,看上去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殿下。”他拍拍渐眠的脸,眸如漆珠,脱口而出的话又轻又温柔:“殿下怎么了?”
渐眠不再咳了,张了张嘴,嗓音嘶哑的要命:“水…”
薄奚停顿片刻,才若无其事爬下去找水。
渐眠手指往上移,摸到枕下冰凉的蛇骨鞭,半阖的眼里哪有半分困倦。
背后的冷汗涔涔,早已浸湿被褥。
薄奚很快回来,温热的茶水被灌进喉咙,渐眠好似毫无察觉,半点不设防的继续睡去。
薄奚趴在床头看他,没一会儿,他就发现不对了。
——渐眠发热了。
皮肉热热烫烫,嘴唇干干的,小小声喘着气。
薄奚啧了声,转身就要去叫小福子。
他走了没多久,便折返回来,门被从里栓死了,薄奚拿了个稍大的茶壶,灌了满满一壶烫烫的水。
他不懂,但小时候阿姐就是这样给他治高热的,灌水,然后丢被子里躺半天,就能活蹦乱跳的起来。
但渐眠可能比较难伺候,一壶水灌进去小半壶,剩下的都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衣裳湿湿黏黏贴在领口,这样冷的冬日,没一会儿就要嗖的干硬。
真烦人。薄奚从未见过这么麻烦的人。
他三两下将渐眠身上的直襟脱了,只敞着领的中衣未褪,大片软白泛红,他冷的瑟缩。
薄奚规规矩矩的爬上榻,还是缩在床脚,气沉丹田,也不再管他。
但渐眠就是比较神奇。
他冷,众所周知,冷就是能触发一个人最基础的本能。
热源就在身边,渐眠软烫的脸埋进被子里,以蛆虫蠕动的速度磨蹭到了薄奚腿边。
薄奚面无表情的挪远了些。
渐眠故态复萌,这下学聪明了,长臂一环,双腿一夹,完完全全将人挂在了薄奚身上。
薄奚:“……”
呵。
反复几次,推也推不开,薄奚也倦了,裹着被子将人团起来,倒在了渐眠的玉枕上。
真是麻烦精。
只是渐眠睡觉很不老实,可能先前习惯搂姑娘,手指顺着流畅皮肉钻进去,从喉结摸到脖颈,最后寻到个舒适姿势,没安全感的小孩一样蜷在薄奚怀里,软软的脸贴在胸膛,膝骨总能顶到薄奚的痛处。
那根肋骨本也没长好,反反复复被顶碾,薄奚如死如生,几十次想掐死他,又见他乖乖睡着,一腔怒意竟成了哑药,叫他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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