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却很是不服输地冷冷看着秦寿。
秦寿冷笑一声,九曲划拉出枪影。“再来!”
白夜缓缓直起身,他执着长剑,有汗从他鬓角划过,浸润过鸦羽面具消失不见,他身后的单肩披风已经不复飘逸,让九曲给划的破破烂烂,少有的狼狈。
秦寿也是并不完好,他左臂一截袖子没了,半个手膀子都露在外面。
尽管如此,他背脊挺的笔直,眉心丹朱色猩红如血,身上杀气迭起,犹如从修罗炼狱走出的魔神。
相较之下,白夜则平淡如许,但他那手中长剑,仿佛会吸人性命。只肖轻轻搁脖子上便可。
白夜星目冰冷,还在校场的人就听他说,“如此再战,分不出胜负,有何意义?既然要一较高下,不若看谁在沙场杀的人多。”
秦寿根本不想应,他收枪,一身气度倨傲清高,“凭甚你说如何,本王便要如何。”
他让底下的副官上来拿枪,自己旋身就要往下走。
这当,有小兵揣着鲜红小旗飞奔而来,并大声喊着,“报......”
秦寿脚步一顿,众人皆神色一变。
那名小兵气都没喘匀,就道,“突厥大军压境,距大营不足八十里地。”
秦寿当即道,“全军备战迎敌!”
白夜也是跳下校场擂台,刷的长剑入鞘,对朱雀军道,“朱雀军听令,各就各位,于秦家军左右翼待命!”
对白夜的命令,朱雀军自然无一不应,秦寿离去之前,多看了白夜几眼,意味不明。
不大一会,就是连一直在主帐中的雒妃都听到了动静,她到帐外一瞧,就见两军忙碌集结。
她神色一凛,鸣蜩回禀道,“公主,还请入帐,突厥来犯,两军抗击去了。”
雒妃点头,她忽的问道,“营中留守多少人马?”
鸣蜩却是不晓得这个,她四下看了看,“约莫驸马早安排好了。”
闻言,雒妃也就不操心了,她转身回到帐中,好生休息。
然她不过眯了会觉,就让一阵喊杀喊打的声音吵醒了,她躺榻上凝神细听,随后眼底厉色一闪而逝。
她取了件薄披风系上,才撩开帐帘子,就见鸣蜩与季夏一手砍翻个突厥兵。首阳等人皆护在门口。
见雒妃出来,首阳大惊,“公主,小心,大营被突厥偷袭,目前两军回援不急。”
此时,正是暮色四合之际,整个大营中随处可见尸体、鲜血和火星,还有些帐子接连烧了起来。
雒妃并不慌乱,她冷静问道,“目下营中还有多少人马?”
首阳也抄起大刀砍向企图闯进来的突厥兵,她抽空对雒妃回道,“应该不过几千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