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之汶微眯了下眼睛看着他的下颚。
“傍晚见了飞龙”,她突然报备今天一天的事程,“上午还和秦轻去国贸看场地”。
今天,国贸。
席宴清迈着的长腿一顿,而后如常问她:“飞龙还没放假?”
“没,他还告诉我滚滚胖了。”她看着他踢开门,回应的语速很慢,好像说辞都斟酌过一般。
他脚步稳妥而慢地走向卧室内的床。
“想它了?”他把她放在床上,自己也靠坐在一旁,拥住她坐在一起。
“大概。”
“还冷吗?”他突然问。
她一直在冷,她没有说。
他已然知晓。
霍之汶闻言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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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之汶躺下闭上眼睛,一直没能睡着。
席宴清下楼去厨房,只剩她一个人在这个空间里。
她再度坐起来,依旧用那个屏幕碎裂的手机,拨给霍岐山。
她和霍岐山是严父和倔强女儿的组合,平日里鲜少会单独交流。
她电话拨过去,霍岐山那端接起的很快:“汶汶?”
霍岐山的声音带些疑惑。
霍之汶看着落地灯下,自己被拖长的身影,声线紧绷,郑重其事:“爸,我想向您确认一件事。”
“说。”霍岐山言简意赅,很多时候无意识,却下意识地透着威严。
霍之汶调整了下呼吸:“几年前为什么要关掉《第三眼》?”
“那个时候你在部队,问这个做什么?”
她压低自己的声音,接续表述自己的问题:“那个时候被捧上风口浪尖的杜主编的报道出炉前,您知情吗?”
她咬了下唇,心脏越跳越快:“是您授意她做的吗?”
“我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关注霍书旗下的杂志社每天在报道什么,我和广大读者知道的一样晚。”
霍之汶觉得自己眼眶泛潮:“爸,谢谢你。”
她知道霍岐山不会懂这几个字的含义是什么。
她需要这个答案。
**
没等席宴清上楼,霍之汶自己下楼来。
掌心擦过楼梯扶手,手和扶手都凉。
厨房那边有些细碎的声音,她拿着手机,走向玄关。
她的手还没摸向放在方柜上的机票信封和霍季青寄来的那个包裹,手机忽而再度开始振铃。
她扫了一眼屏幕,边疆的名字被那道裂痕同样一分为二。
她没接,拿着装有机票的信封和包裹回到客厅。
她刚坐下,去拆那个包裹,就听到一旁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算准了时间一般,沉寂了数十秒的手机再度欢腾。
霍之汶侧了下身,不需要看屏幕,她也知道来电的会是边疆。
她的手掌捆着透明胶,手腕曲起接听电话。
不小心碰到免提,边疆的声音从里面钻出来,在安静的室内扩散,声音清清楚楚:“汶汶,我发给你的那张监控截图,有消息吗,查到那个绑架我父亲人的信息了吗?”
身后,席宴清向她靠近的脚步猛地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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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之汶没回答,又挂断了边疆的电话。
她将手中的透明胶甩了下来,手指已经拉开包裹纸箱的盖子。
再动一下,就能将其打开,可她的动作在此时又停了下来。
边疆的话他已然听到。
思维敏捷如他,不会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这可能不是个合适的时机,可免去她挣扎选择时间。
“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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