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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与树的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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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的一生平凡、短暂,留给我的却是对几世父女情缘的渴望。

    ——题记

    一、那是我小时候常坐在父亲的肩头,父亲是儿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

    村里人都说,我是父亲的小尾巴。这句话让母亲嫉妒,却让一边的父亲,美的衣痕上都是笑。所以,自小最喜欢听的一句话就是:这个妞妞,简直是她爸爸的翻版。每当这时,我就会踮起脚尖,挺直小小的腰杆,拍着稚嫩的胸脯,大声的宣布:当然了,爸爸长的帅嘛,妞妞长滴就是象爸爸,漂亮那样子仿佛就是一个大人。那时候的心里,大人就是天。以后照样牵着父亲的衣襟,影子一样,到处招摇,甩都甩不掉。

    父亲很勤劳,常常是早晨伴着星星的隐没离家,又踏着月儿的脚步回来。

    村门口有一棵老槐树,虽然年龄一大把,但一到季节,依然枝繁叶茂的。常常坐在树下面等父亲归来,所以,老槐树就变成了我等父亲时的影子。

    那时候,看着太阳象一个离家出门的新婚媳妇,一步一回头地朝西挪去。树下的我,仰着脸,瞅着满天的霞光,诅咒着这天,让风再大些,大到可以把太阳吹到山那边去。当太阳害羞的脸,隐在了山头那树影背后的时候,父亲就会回来了。

    把头搁在双腿间,歪着头,听风用手梳理树叶的沙沙声;听鸟儿从这根枝条跳到那根枝条,枝条亲吻枝条的咔咔声;听鸟儿与鸟儿相互呼叫,低低的呢喃声不经意间,父亲那厚实的脚步就会穿过所有的声音,推醒我沉睡的眉角。

    “妞妞”一声亲切的招唤,将所有的委曲与不耐全都抛在了树下。

    紧紧地贴着父亲的胸膛,温暖从父亲的怀里溢出来,沿着我的手指直渗到心底。于是,所有的依恋就从我的发梢滴落到了父亲的眸子里。

    嘴里咀嚼着父亲变戏法般从兜里掏出的山果,酸酸的,甜甜的,红褐色的液汗麻酸了舌尖,染红了嘴角。于是,晶莹的山果带着山里风染雨浸特有的清香,走入了我沉沉的梦乡里。从儿时,延续到了今天。

    二、等我长大后,山里的孩子往外走,想儿时一封家书千里写叮嘱,盼儿归一袋闷烟满天数星斗

    我生长在一个小山村,村里与外面世界联系的唯一纽带就是那条缠绕在半山腰的小山路。小时候,我常常站在山顶,目光穿过那高高矮矮的小树,望着飘浮在山头那棉絮一样的云朵出神。在思索了许久之后,有一天,我问父亲,山那边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和咱小村落一样安静?

    父亲轻笑了,用他那宽大的手掌揉着我的短发,眯着眼,说:妞妞,山那边的世界是多彩的,你喜欢它是什么颜色,就是什么颜色。如果山村是一个雅致娴静的古典仕女的话,那么那边就是一个伴着摇滚舞动韵律的青春少女。父亲说这话的时候,闲置许久的目光突然变得生动起来,凝固在父亲脸上的空气,也喜滋滋的荡开了唇。父亲年轻时候一定有梦想,有着走出大山的憧憬。

    那一天,我与父亲在那个季节那个山头播种下了一个梦。

    终于,考上大学了。在去学校的那天,父亲不听我的劝说,执意要送我一程。

    背着书包,看着身边的父亲,他左肩扛一床棉被,右手提装满零碎小物的提兜,山风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隐约捋出一些雪霜来。父亲老了,曾经挺拔的脊背也弯成了童话故事里的月牙船,时间很残忍地将他飞扬的眼神编制成了历史的标本。顿时,眼角涩涩的,我悄悄地把头扭向一边,把眼角的泪滴丢在风里。

    “爸,你回吧,我自己行的。”

    “妞妞,爸再送你一程,可以的。”

    “不行,回吧,爸。要不,天黑前你赶不回家的。”

    父亲的嘴张了张,终于没有再说什么。

    接过行李,我大踏步地朝着梦想走去。我不敢回头,怕前行的脚步在父亲长长的牵挂里踯躅着变了方向。

    走过一个山头又一个山头,想着父亲粗糙的大手滑过我面颊时的微痛,想着父亲眯着眼睛看我狼吞虎咽时流露出来的满足,想着父亲在我病床边彻夜不眠的满目血丝忍不住回头,再次搜寻父亲。远远的,在那个最高的山顶上,父亲的身影遥遥地立在天地之间,那样孤单,那样落寞

    上学没几天就接到父亲的来信。父亲的信是装在一个山脊一样颜色的信封里。把信紧紧地贴在胸口,一路跑到宿舍,小心翼翼地把信举起来,对着阳光细细地端详着,厚厚地一摞心语,静静地流淌着。放在鼻子下,轻嗅,父亲那带有辛辣烟草味的气息就从信中倾泻而出,悄悄地,溢了一屋子。

    “妞妞,开学也该有几天了吧,环境还能适应吧。爹妈不在眼前,你要多吃饭,不要挑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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