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璐用布包住针头,将针夺了过来。
这根银针比医者常用的银针要粗许多,针尖上有个小眼,石璐将银针折断,针体内的白色粉末掉落出来。
石璐将随身带的火折子点燃,在沾着粉末的银针上微灼,很快便散发出一股蒜臭之味。
因粉末较少,气味不明显,但对于石璐来说,足以判断。
“是砒霜。”
莘九渊和郝仁将人交给了曹闵,郝仁抽出腰间的手帕,石璐受宠若惊,正欲伸手接过,却见郝仁拉着莘九渊的手细细擦拭着。
所幸并未伸手,否则下一个断手的,怕是自己。
石璐撤下一片衣角,擦了擦手,再擦了擦工具箱,将沾了砒霜的衣角放于工具箱中,作为证物。
“大人,他们这是作何?”
杜秀才抱着自己的左手,试图将方才之事遮掩过去。
此时福德路坐立难安,哪还管的了他,因他一句话,差点害了两位主子,后果比扣俸禄严重百倍。
郝仁将给莘九渊擦过手的手帕扔到杜秀才脸上,“我来告诉你是作何。”
“今日钦差大人颁布皇上诏令,在湄城秀才之中新城主,你可知此事?”
杜秀才犹豫着,“学生……”
“你知道。”
郝仁帮他回答,“今早钦差大人来过,你的声音辨识度很高,即便隔着道门,也能听出是同一人。”
“接着袁秀才便死于家中,丁秀才与张秀才便失踪,半个时辰前在徐秀才家中找到尸体。”
“石璐,他们三人死于何时?”
石璐答道,“丁秀才与张秀才死于巳时二刻,袁秀才死于巳时末。”
郝仁接着道,“巳时二刻,你在家中,利用钦差大人为你做了不在场证明,人也的确不是你杀的,但袁秀才却是死于你手,我说的可对?”
“你血口喷人,我乃读书人,饱读圣贤之书,怎会做杀人之事!”
杜秀才激动地口水乱喷,郝仁嫌弃的躲到一旁。
此时被打晕的徐秀才有渐醒之势,郝仁倒了杯凉茶往徐秀才脸上一泼,令他瞬间清醒。
“徐秀才,你可有话要说?”
徐秀才半昏半醒间听到郝仁所言,便知所行之事败露,心如死灰。
“你所言无差,丁秀才与张秀才是我所杀,袁秀才是死于杜明之手。”
“徐方,你休要胡言乱语,”杜明骂完徐方,转而向福德路说道,“大人,学生并未杀人,你务必将此事调查清楚,还学生清白。”
福德路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娘娘在查案,他没资格说话。
“调查?去袁秀才家中取证么?”
郝仁料到杜明会这般说,出门时,她特意将上午在袁秀才家中塞进莘九渊怀里的书带了出来。
郝仁走到莘九渊跟前,伸手在他怀里摸了摸,将书拿了出来。
“你想说的可是这本书?”
杜明抬头看了一眼,《仪礼》,“对,正是此书。”
郝仁将书打开,将印在书中的墨色鞋印展示在杜明面前,“这个脚印是徐秀才的。”
“是,是徐方的。”
“那我便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