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来,感觉脑子充血,晕眩发胀得十分不舒服。
我的视线因为眼前环境昏黑和刚苏醒的缘故,还处于半昏迷半清醒状态,看得不太清晰。最后十分错愕地发现自己眼前所有事物都呈奇怪的倒立状摆设着。
Shit!等视线完全恢复之后,我才惊觉不是眼前的景象奇怪,而是自己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着,被人包成粽子,凌空倒吊在顶梁子中间一大弯钩上,动弹不能。
这里说是一间储物房也没有错,因为这房内的摆设及物品本身就显示出这里应该是存放祭品的储备处,而且不知道为甚麽,这房间内燃烧着奇怪的香料,混杂着类似些元宝香烛类的气体,十分呛鼻。
除了这些,我还注意到我附近还有不少类似我这样被裹成粽子般的包袱悬吊着。我努力眨眼想仔细看清这些包袱,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吓得魂飞魄散。
这些不都是之前和我一起被捆绑着押解到这里的漂亮女人们吗?!!
原本貌美如花的她们,现在已被人剜去双目,割了舌头,折断了四肢和颈脖,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奇怪姿势被厚实的白帆布包裹着,那白色的帆布还不断地往外渗着血。
下意识地我深呼吸了一口,那满满的粘着血腥的腥臭味直冲脑门,熏得我双目盈满泪水,满腹的恶心感油然而生。
我看见被裹得严实的这些女人们,她们其中有一些已经恨恨死去,那死不瞑目的空洞窟窿正盯着我看,看得我鸡皮疙瘩直冒;有些竟还尚存一些气息,正不停地流着眼泪苟延残喘着。这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境况,真令人发指。
此情此景,我脑海里浮现出屠宰场被倒吊着的死猪尸体。虽然极不想这样形容自己的处境,但我此刻确实如同待宰的牲口!
出于极度的恐惧,我不得不强迫自己必须立刻思考着该如何逃离这储物室!这鬼地方我半秒钟都不愿意呆。
捆绑住我双脚的绳子很粗,单纯地依赖挣扎是挣脱不了的。幸好,他们只是将我的双脚捆绑着,倒吊勾在屋顶的大弯钩上。
黑叔说过,一个人若到了恐惧的极点,便会衍生出无数种化解的可能。
我想,我现在正是处在这样的状态。观察周遭后,我利用上身尚且自由的优势,如同荡秋千般,极力令自己的身躯晃荡着,然后保持身体弯曲的弧度,借力荡到上方,瞅准机会,快速地将捆绑着的双手紧紧抓牢勾住我的大弯钩。然后,艰难地用力将自己受困的双脚释放后,一松手,便重重地掉到地上。
所幸,这高度并不高,还不至于让我摔伤,但也着实摔了个结实,痛得我咬牙切齿。缓过神来,我用牙齿咬开绑住双手的绳结。
Shit!捆得够扎实的了,咬得我牙齿阵阵发疼。费了好大劲,当双手双脚释放之后,我才站起来花心思打量这储物室。
这空间四面密封,唯一出口就是那扇低矮的门,高一米三四左右,成年人出入需猫着身子。
我上前尝试着推了推。这扇门是由外往里推的,已被人上锁。我又试着拉了拉,依然纹丝不动。我不免有些气馁了。
光线十分昏暗,头顶上那奇形怪状如包裹似的黑影如同鬼魅,实在考验人的心理底线,而且只要一想到上头那空洞绝望的眼睛窟窿,我便打从心底感到恶寒。
我心里默默念叨着:对不起,不是我不想救你们,而是我跟你们一样是受害人,现在已自身难保!若我能脱逃成功,日后必会让你们的家人来替你们收尸!
呆在这储物室里越久,那瘆人的腐肉气息便越浓,让我不得不捂住鼻子。我想,若再不设法出去,我一定会发疯的!
这时,门外响起轻微脚步声,由远而近。
有人来了!
我警惕地扑到门边上,侧耳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