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阿哥的,这些日子臣经常带大阿哥去演武场骑马射箭,臣看他天赋不错,就顺手也教了他如何使用火器,那火枪是之前皇上赐下给臣的其中之一,臣看大阿哥喜欢,便送给了他。”
胤禔闻言松了口气,不经意地看了福全一眼,对方满脸镇定,仿佛事实就是如此一般。
“原来如此,”康熙对福全一贯信任,福全说这话便也信了,道:“想来胤禔学这个也算小有所成,朕很欣慰,以后还得麻烦二哥继续好好教导他了。”
“臣明白的,皇上放心。”福全连忙应下。
从康熙那里出来,胤禔连忙向福全表示感谢,福全笑着摆摆手:“要不是你,二伯今日怕是就要命断山林了,倒是我该向你表示谢意才对。”
胤禔有些尴尬地赔笑:“二伯这话见外了,都是侄儿应当做的。”
福全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复又问道:“你这枪到底是哪里来的?”
“私下里跟荷兰商人买的,”胤禔坦白交代:“枪法也是私下里偷着学过。”
“你胆子还真是大,不过算了,这事以后别在你汗阿玛面前提了,你若是对火器有兴趣,下回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胤禔闻言有些意外,福全的话里透着几分神秘,眼里隐隐有笑意,而他还想再问,对方却是拍了拍他的肩,留下句‘你去看看太子吧,难为他了’,之后转身离开,胤禔轻吁了口气,知道福全与康熙一样,一直都希望自己与胤礽关系能处好,想了想还是去了胤礽那里。
胤礽半靠在床头,额头,手胳膊,脚胳膊都被包扎起来,脸上还有划伤,样子看着很狼狈,胤禔踟蹰了一阵,走上前去,在床边坐下,小声问道:“你还好吧?”
好自然是不好的,胤礽还从来没有遭过这种罪,他无所谓地笑了笑,道:“多谢大哥关心,都是皮外伤,就是手脚都折了,得在床上这么躺一段时日,今晚怕是不能与大哥一块品茶了。”
胤禔摇了摇头:“那便算了,养伤要紧。”
然后便沉默了下去。
胤礽觉得有些怪异,按说他救了自己,自己表示谢意,很正常的事情吧,要是搁以前,他指不定还会很是得意一番,然后想方设法地去康熙那里讨赏,怎么如今这副神情反应,却总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违和之感?
胤禔被他这么狐疑地一番打量,顿时就有些不自在,连忙道:“你歇着吧,我不打搅你了,明日再来看你。”而后便落荒而逃了。
胤礽心中怪异感觉越甚,皱了皱眉,一时也懒得再想,躺了下去,有些怨念这一伤着,必然要在床上躺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了。
外头淅淅沥沥地已经下起了小雨,方顺一眼就看出沉着脸的自家主子心情很不好,又见他的衣服上也蹭上了血污,连忙跟上去问道:“爷,要不要奴才去准备热水,您好沐浴更衣?”
“嗯。”胤禔漫不经心地应着,实则根本没听进方顺在说什么。
一大桶的热水很快抬了进来,胤禔把人都挥退下去,整个身体沉入水中,胤礽昏过去之前那个虚弱的笑脸和那一句‘谢谢大哥’一直在脑中不停闪现,挥之不去。
他确实心虚了,以前不管他给胤礽下过多少绊子,却都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欠过胤礽什么,而这一次,他眼睁睁地看着胤礽差点就这么送了性命,却始终没有出手去救他。
当年他不是没想过胤礽死,甚至在康熙面前提过,只是说得再多他也没有真的认为胤礽就会那么死了,因为他心里清楚得很,康熙不可能对他下手。
可这次不一样,若不是裕亲王突然出现,若不是那一大批侍卫来得及时,胤礽真的会死,就这么死在他面前,被那野兽生吞活剥。
而他,真的做到了无动于衷。
其实,他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残忍得多。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误会了,以为是大哥主动救了他
☆、祭祖
因为胤礽受了伤,康熙下令就地停留几日再行上路,胤礽的伤势好得很快,三日之后便能拄着竹杖下地了,就是手脚都不太灵便,他也不敢胡乱走动,万一留下啥后遗症,倒霉的还是自己。
而同样受了伤的那个,岳端跟他也差不多,岳端是被熊一掌挥到胸口而吐血,好在他身体健壮又没有打在要害处,用太医的话说也是休养一段时日便可痊愈。
胤礽下地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拄着竹杖去看了岳端,岳端受宠若惊挣扎着想起身给他请安,被胤礽眼神打断:“你别动了,我是特地来与你道谢的,那些虚礼便免了吧。”
岳端犹豫了一下,也知道了胤礽是个什么脾气的,既然他说免了干脆就躺了回去不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