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清越发羞恼,抽回手躲进被子里,背过身不肯理人了。
沈絮望着他气鼓囊囊的背影,忍不住好笑,大半夜的闹上这一出,全是小公子自己乱猜测,真叫人又好笑又好气。
临清生了一会儿闷气,还是忍不住又开口:“你……真不去明州?”
“真不去。”沈絮几乎都要笑了,“你就那样怕小九儿,怕去了明州被她欺负?”
临清瓮瓮道:“谁怕她了。”
“不怕她,躲她躲得那样勤?”
临清狠狠撅嘴,他哪里是怕沈阕兰,明明是为了沈絮才不敢叫自己露怯,这呆子其他事都聪明,怎么一到情字上,就蠢得不可教化。
真不知道他从前搂着那些小妾一口一句情话是哪里学来的。
沈絮大概也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口是心非,不愿说真心话的,有事更愿意藏在心里,别扭得很,逗多了反而会惹人生气。
“好了,这下总该放心睡了吧。”沈絮道。
临清很想为自己辩解两句,自己因为去不去明州的事情闹出这样大的笑话,倒显得自己小气兮兮的,生怕沈絮知恩不图报似的。可他张张嘴,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怎么解释都好像欲盖弥彰似的。只好不甘心地闭了嘴,揪着枕头愤愤闭了眼睛。
沈絮重躺下,瞌睡很快袭来,这次倒一觉到了天亮。
第二日不敢贪睡,沈絮早早起来去学堂写了张告示,告知学生停课三日,他没忘昨天周勉过来通知的消息,贴完告示便去了王子骞家。
王子骞正要出门去学堂,就看到沈絮来了,惊讶道:“夫子你怎么来了?”
沈絮道:“夫子家中有事,学堂停课三天,但我过来是为了告诉你另一件事。”
“什么事?”
“昨日县衙派人过来送文书,朝廷有令,今年恩科提前至六月十五,你需早做准备,但也莫惊慌,拿平常心对待即好。”
王子骞道:“学生知道了。”
王潸然听到院里有说话声,走出来看到沈絮,笑道:“沈夫子来了,子骞,怎让夫子站在外头,快请进来坐。”
沈絮摆手道:“坐便不坐了,我家中有远客,还需赶着回去招待,我只是过来说一声恩科提前的事,说完便要走了。”
王子骞道:“恩科提到六月了。”
王潸然点头道:“那你更要抓紧温书了。”又转向沈絮道:“劳烦夫子特意跑一趟。”
“分内之事罢了。”
“夫子家中远客临门,想必事务繁忙,若需要帮忙的地方,夫子但请开口。”
沈絮道:“王小姐客气了。”
王子骞好奇道:“小姑子凶么?临清挨骂了么?”
沈絮惊讶地望了他,不知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王潸然连忙过来捂了王子骞的嘴,训斥道:“不得胡言。”又对沈絮歉意地笑笑,“王婶说了些玩笑话,子骞年幼不懂事,冒犯夫子了……”
沈絮:“……”
虽然不知道王婶说了什么“玩笑话”,但总感觉不会是什么好话。王婶这号人物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他们在陆山村没脸待下去的……
沈絮与王潸然颇有惺惺相惜之感,想到面前的女子也听过关于自己与临清的流言,沈絮难免不尴尬。
“咳咳,”沈絮干咳两声,勉强维持夫子的威严,“无妨,无妨。”
从王家回来,临清已经将家中拾掇好了。拿了点银子,锁了大门,两人并肩往镇上去了。
沈阕兰近来着实累了,寻到沈絮叫她安心不少,一夜甜睡。早上起得晚了,刚用完早膳不久,就有小二过来通报,说一位沈公子来访。
沈阕兰下了楼,沈絮同临清正站在堂中同李三说话。沈絮倒是精神甚好,只是那小公子不知为何肿了眼睛,低着头四下乱看,似乎怕人笑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