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北城一声惨叫,小狐狸水汪汪的大眼珠再也把持住了,一时间崩塌,泪如雨下,“阿娘……”
都是他的错,都是因为他不小心,才让阿娘受伤的,都怪他!
小狐狸缩在陆北城怀里,瑟瑟发抖,开始自责了起来。
“蠢狐狸,这点小事儿就哭了?”陆北城摸了摸他的脑袋,“乖,阿娘没事。”
火势越来越大,陆北城趴在地上,感受到了火光的炎热,立即抱着小狐狸站起来往外跑去。
刚到门口,陆北城几乎是滚出来的。躺在地上,她大喘几口气,浑身不能动弹。
过了片刻,小狐狸睁开眼睛,伸出脑袋,看到陆北城没事儿了,心底里头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将手上的东西递出来,脸上的笑容天真,满心欢喜地炫耀着他的战利品,“阿娘你看!”
陆北城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看,这一路滚出来,她可没擦伤碰伤的,可这整个人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她一把老骨头没事儿,但是小狐狸不一样,小狐狸还是只幼狐,万一伤着了可就麻烦了。
刚一出来,陆北城就皱着眉头,伸手到处乱摸小狐狸,“看什么看!先给我看看,你伤到没?”
“嘭”地一声,小狐狸化成娇小的人形,在她怀里动弹了几下,身后的小尾巴正兴高采烈地甩弄着。一!丝!不!挂!的小娃子让陆北城摸着摸着,脸色越发难看,也顿时停住了手。
陆北城一脸的黑线,我的白狐皮啊!
“阿九没事,阿娘看看。”这丁点儿大的小男孩一!丝!不!挂!地在陆北城怀里蹭来蹭去,反复辗转。
“好吧好吧!”虽然化成人形,可小狐狸水汪汪的大眼珠子看得陆北城也是按耐不住啊,只有屈服地伸手摸摸他的小脑袋,“你没事就好了。”
阿九拿出一直抱着过来的一截蓝布,连忙递过去,“阿娘看。”
陆北城拧不过他,皱了皱眉,然后耸耸肩也就随他看了一眼,可心里还是惦记着:你什么时候给我变回来!
布料是上好的缎子,前不久才逛完布庄,陆北城自然认得出这是什么好料子。缎中有金色的丝线,看起来便非常金贵,布料上暗纹也异常细腻,可是却让人说不出是什么图案来。
在这府里,这样的缎子不算精贵。可,这东西不像是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东西,这应该是南方的布缎子。
“秦月?”缎子明显是一个里袖袖口,里面用红线缝出了这样的两个字样,丝毫没有被损坏。
陆北城念叨了一句,“这大概是个人的名字?说不准是衣物主人生前的姓字。”
等等……
生前?为何她这般断定这衣物的主人便已经折逝呢?如此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可是感觉也并无大碍。
师父说过,她的感觉一直很准,经常随意一句话,都能猜透一件事情。
比如?
嗯?
比如她师父在她还是六七岁孩童的时候,便把她带下山,去了赌坊,她指向一个地方,基本把把都能赢,还得赌坊老板带着小斯们暴力把他们俩赶了出去。
再比如她十来岁的时候,师父又带她下山了。这次没有去赌坊,不过去买了字花。然,三天后,师父兴高采烈地买了叫花鸡跟桃花酒来庆祝,说是中了字花。然后灌了她一壶的桃花酒,害得她睡了五天都没醒过来。
没错,睡了整整五天!
往事不堪回首啊!陆北城扶额。
这两次,都是因为师父的私心。不过,还真发生过一件怪事。
六年前,山脚下的王婆婆忽然死了,他儿子找了她三天都没找到。结果还是师父带着她前来慰问,并且招魂一试。结果,却被她无意间发现了王婆婆出去摘菜后,去河边洗的时候,不慎跌落至死。
她那时候跟师父说,是王婆婆跟她说在哪里的。师父和大家一开始是不信的,后来找到了。师父觉得她有通灵体质,决定让她修行道家之术。
可说来,无非也是让她砍柴,烧柴,炼药,倒是芝麻大的本事也没教她。
这样一想,陆北城忽然有些想念他那个一事无成还天天卖弄风情的师父了。
“师父……”她脱口念出。
阿九打了一个激灵,躲在陆北城的怀里死命地蹭了又蹭,撒撒娇,“阿娘别回去,阿九怕怕的,不回去!”
小狐狸是被师父抓回来试药的,说这九尾狐实属珍贵,便试着用各种药材让他快些长大。师父说,等阿九幻出九尾,那他此生的心愿便是了了。于是,师父对小狐狸下药就更猛的,狠狠地催他快点长大。
可没等师父养大他,孽徒陆北城已经拐着小狐狸逃跑了。
陆北城白了一眼,脑子里已经想象的到她那个三流道术的蠢师父知道小狐狸是被她放走的话,大概已经吹胡子瞪眼了吧?
“哈哈哈。”转过头来,陆北城安慰着小狐狸,“好好,不回去。”
她知道阿九心里怕什么,怕天天被关在笼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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