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盛景然来过,不过也没有被允许进门,只是站在门口良久,欲言又止,最后无奈的离开。
而那个人,自从那天起,再也没了音讯。
也许他是做出了选择吧。
意识到自己的精神又飘到了那人那里,梁夏懊恼的捶捶头,吞掉手里最后一口冰激凌。
她打开电视,装上光盘,学着里面的人慢慢的练习瑜伽。
在她正练得真正忘空一切的时候,门铃捶死般的响了起来。
她低咒一句,起身去开门。
“谁……”
她的话还没骂出口,伍子轩就冲了进来,像头狂怒的豹子,血红着眼睛,在屋里搜索一遍后,死死的定在她身上。
梁夏被看的毛骨悚然,“你,你干嘛?”
“你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伍子轩气喘着吼了一句,随后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往外拽,“跟我走,跟我去见他。”
意识到什么,梁夏死死托着他的大掌,拼命的反抗,“放开我,我不去,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伍子轩顿住,回头愤然的瞪着她,“没有关系了?你说了算吗?”
梁夏心一凉,彻底冷了下来,她甩开他的禁锢,退离几步,冷冷的看着他,嘲讽道,“呵,我到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连自己的主都做不了了,我说了不算,那谁说了算,是你,是他,还是他那位伟大的母亲,家族?”
伍子轩闭了闭眼压下想痛揍她一顿的怒意,深深的吸了口气,“对不起,刚才是我冲动了,请你原谅。还请你跟我走一趟,去看看他……”
“好了,你道歉我接受,现在你可以离开了,我不追究。”梁夏不想听下去,冷冷的打断他的话。
“你就那么无情?”
“难道我还要多情,随便一个小猫小狗都要去同情?”
伍子轩怒极,抑制不住的低吼了起来,“他现在已经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整日整夜的忙着工作,只想……”
“我说过,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他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梁夏打断他,先他一步打开门,做了个请离开的手势。
好半晌,伍子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好,你真狠!”
说完转身甩门离开。
门被重重的砸上,梁夏的心也越发沉重起来。
一颗不安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莞尔,她自嘲自己的不坚定。
她也再没心情练下去,关上电视,走到阳台的落地窗前,放空一切,远远的望着。
“碰!”门被踢开,伍子轩去而复返,手里拿着厚厚一叠的相片,直奔向窗前的梁夏,狠狠的砸在她的身上。
“给你,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你不是想知道在你流产时候他去了哪里,我告诉你,全都告诉你。”
梁夏被他这气势吓蒙了,呆呆的处在原地,没了反应。
“六年前,在你提出分手的那一天,在你挎着另一个男人的胳膊头也不回的绝情离开的那一刻,曾经的沈奕那个傻掉的小子,竟然会为了追逐一个像你的背影,横闯马路,被急速开过来的汽车撞飞。”
“哄”的一下,梁夏整个脑子一片空白,车祸,又是车祸。她惨白着脸,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看着嘴唇不断晃动的伍子轩。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微的发出微弱的音节,“他出了车祸?!”
“是,你知道吗,那场车祸差点要了他的命!”伍子轩瞪着她那张惨白的小脸,和惊吓的神经,心里*的直呼解气。
梁夏再也无法从从容的面对他带来的劲爆真相,整个人虚软的瘫在地上,目光定在地上那一张张照片上。
她颤着手捏起一张,照片上的病*上,毫无声息的躺着一个被布条围裹的身躯,勉强看算是一个人的躯体。
“看到了吗,那就是他车祸后,被送到医院抢救后的模样,浑身是血,我他妈长那么大,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有那么多的血可以留。”想起当年的惨烈景象,伍子轩攥紧了拳头,闭上了眼睛,不忍再去回忆那终身难忘的一幕。
“你可知道,当时洛城最好的医院都下了病危通知书,要不是阿姨下定决心,把他空运回美国,我想他现在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在你无尽的沉浸在自己假想的被背叛的悲惨时,他独自一人挣扎在死亡的边沿。
十几个日日夜夜,全世界最好的医生都守在他的身边彻夜难眠。
后来总算是救过来了,可惜他却成了活死人。
他睡了整整一年,在大家都以为他就会从此沉睡下去的时候他奇迹般的醒了过来。”
伍子轩红了眼睛,仰头埋下即将喷薄而出的热流,“你知道他在睁开眼时说的第一话是什么吗?”
梁夏无声的留着泪,看着那一张张像放电影般记录着他曾经承受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