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冬青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递到沈西凉手里,“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要回这份资料。”
这份资料早在几天前就送到了他这里,他也及时通知了他这表弟。
可是人家当时正处热恋的幸福里,压根不把这当回事,也就暂时放在他这里保留,谁会想到这才短短几天,他便以这种方式急需拿回去。
沈西凉攥紧档案袋,暗沉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谢谢。”
“西凉,过去的事情谁都无法改变,重要的是现在,你要想好怎么办。”
沈西凉踏出房门时,贺冬青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房门重重关上,贺冬青轻叹一声,揉了揉疲惫的眉心,“爷爷,看到今天的结果,您还满意吗?”
书房的另一道门被缓缓推开,贺老爷子拄着拐杖走了出来,听到大孙子挖苦的话,气的直吹胡子。
“小兔崽子,老子就是做错了也是对的。”
“好好好,您行!本来可以有重外孙可以抱得,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喽。”
“小兔崽子,你还说……”贺老爷子气红了眼,想到那个未未蒙面的重外孙,他的心肝都疼的扭到了一起。
瞧瞧,这都是他那好闺女做的好事!
看来他是有必要整顿一下家风了。
尚业
五十五层总裁办公室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
沈西凉颓败的坐在转椅上,桌前散落了一片纸页。
车祸,流产,失去世上唯一的亲人,捐赠骨髓,发疯伤人……这些都是他走后,那丫头独自承受的一切。
他无法想象,自己是有多混蛋,才会让内心一向坚强的她有精神崩溃,彻底的绝望。
失去孩子和相依为命的外公,她当时该有多痛。
而自己当时又在干什么?
他竟然会自负的相信着,自己的母亲和兄弟编造着的一个个美丽的谎言。
什么重回学校,和导师生气绝恋,什么生活的很好,都是他妈扯淡,要是她过得这般好,为何还会有这些?
她会恨他入骨,他也从未如此的恨过自己,恨不得杀了自己,向她谢罪。
不光是他,还有尚业,当初不就是为了它,他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了她,以至于她连有了孩子都不肯告诉自己。
他要毁了一切,伤害他们母子的一切,包括他自己。
梁夏从旗煌回到深居院,关上门的瞬间,真个人彻底垮了下来。
她在外人面前强作的坚强,现在已经溃不成军。
她蜷缩在门口的角落里,紧紧的抱住自己颤抖的身体。
地面刺骨的凉意直袭皮肤,可是也比不过此时她的心冷。
每次想到那个孩子,她都会用惩罚自己的方式逼着自己去忘却那种骨肉分离的痛。
不知不觉她便保持着蜷缩的姿势,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
梁夏睁开眼睛,伸手挡了一下刺眼的阳光。
片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睡在了*上。
她慌忙起身,衣服还是昨天的衣服。
打开房门,厨房有轻微的响动。
梁夏踢踏着拖鞋,缓解了一下头痛,慢慢走向厨房,看到厨房里忙碌的男人,微微怔了怔。
“你,你怎么在这?”
“醒了,过来吃饭吧,一宿没吃东西饿坏了吧。”宋嘉卓摘掉围裙,笑米米的把刚刚炒好的蛋炒饭端上饭桌。
梁夏傻傻的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宋嘉卓搔了搔后脑勺,憨憨的傻笑,“平时没下过厨,只会这道饭,你凑合着吃点吧。”
说着他把梁夏按到了桌子旁坐下,一只勺子递到了她的手里。
这一幕似曾相识,一张哀伤的脸闯入她的脑海。梁夏手一抖,勺子掉了下去。
她慌张的起身,“我,我还没洗漱。”
她快速逃离,躲进了洗手间里。
她没有看到她转身的瞬间,男人暗沉下来的眸子。
梁夏再次出来时,宋嘉卓已经离开,餐桌上独留那盘看似味道极佳的蛋炒饭,还有一张白色的便条。
“即便不想多少也吃点,身体是自己的,只能自己爱惜。”
梁夏原本寒凉的心有了一丝温暖。
是啊,不管经历多少的悲痛,多少的分分合合,只要活着生活还在,就要继续走下去。
梁夏窝在家里三天,这三天她接任何电话,不看任何新闻报道,与世隔绝般独自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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