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伤处的金钩拧成乱结,即使是为了打开它,帝都需要承受极大的痛苦,而那种痛苦有多凶猛,自己无法猜测和预知,假设这躺着的是个普通的手下,普通的兄弟,怕是早就利落出手毫不犹豫了,可是被这么折磨着的是帝,是司麟最疼惜,自己最怜爱的一个弟弟,这手,怎么下——
“魔鬼——”狠狠的从牙齿挤出两个字,行云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然后挑眼看了一眼始终注视自己决鹤,然后再次把视线收回到自己手上“我——开始了——”
“唔啊……呃呃呃……唔唔……不-不-啊啊……放开,啊——”只是一个轻微的拧动,本来在药物作用下深眠的帝就像是被高压电击了一般的突然睁开茫然的双眼,身体如同一条不小心跑到岸上的鱼,扭动着,弓起身体,抓着决鹤的衣服死命的挣扎,在重重的摔落到床上,然后再挺身,再抓,在跌落的周而复始……
“决鹤……”眼看着决鹤因为帝的动作,大颗大颗的冷汗不停地顺着他的额头滑落,似乎是因为疼痛而苍白的嘴唇已经被决鹤自己咬的斑驳着血迹,行云真的没办法再继续,在这么继续,不等帝的伤口处理完,决鹤有可能就活活疼晕过去了。
“快点——行云——快……”粗重的呼吸代表着拼命克制的忍耐,忍耐着一波波断骨的叫嚣,觉得自己真的快晕了的决鹤再次咬破自己的嘴唇,用着尖锐的疼对抗另一种疼,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停下,不可以停下——这时候,无论是谁,无论怎样,都得坚持下去。
“决鹤,忍耐一下——”
“嗯,你继续——”
“唔唔……不——不啊……啊——”
“……”
“唔唔……御龙哥……哥……哥——”
“……”
“啊——妈……”
【咚】那条美丽却给帝带来无尽痛苦的金链子就这样飞落在地上,不再肆虐已经承受不住任何轻微打击的身体。
“妈妈……妈……妈妈……”
“帝……没事了,没事了……”狠狠地将手里那条被拆下来的缀着红宝石的金链子扔到地毯上的行云不带丝毫犹豫的,伸手就把睁着空洞双眼哭着喊妈妈的帝拖起来紧抱到怀里,摸着他就像是刚刚洗过而湿漉漉的发丝,小心的安抚“帝……没事,没事……忍忍,忍忍就过去了,没事了……”
“妈妈……妈妈……疼……妈妈,呜……”
如同离家太久的孩子真的找到了母亲,如同干渴太久的沙漠旅行者终于找到了绿洲,神志不清的帝死死的搂住行云扎入他怀中,模模糊糊的叫着妈妈,模模糊糊的叫着疼,模模糊糊哽咽着哭泣,哭泣在他认为是母亲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