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有杀手不敢进入宁都的?
她半倚在床上,手指绕着黑发转圈圈,或者,不是因为畏惧什么人,而是因为怕什么人暴露身份?
成国?噬魂死士?常青、阿澈?
这几者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
徐锦宁想的有些脑子疼干脆也不想了,拉过被子往头上一盖,眼前是温丞礼那憋着害羞的脸,她轻笑一声,睡入了梦乡。
温丞礼从徐锦宁房间出来后整个人都是蒙的,鼻腔里、身上都是淡淡的花香味儿,他看了一眼半湿的长袍,脑海里就是刚刚那一幅香艳的画面,真怀疑徐锦宁就是刻意刁难他、试探他的。
洗完澡,换了身袍子,看到窗口的人影,他微微眯眼,那身形不像是绰痕。
他走过去将门窗户打开,只看到一个黑色的背影从墙头上跳了出去,能避过府上的侍卫和红影卫双重巡逻,这人武功不弱。
府上看着还是一片安静,也没听说有什么刺客之类,他把窗户关上,没再去看那方向。
他静坐在桌边,倒了杯茶喝着。
那噬魂死士会是为了守护德妃和青儿才不敢进入宁都城么?
还是之前他们就已经下过命令。
宁都的情况比之前的更加复杂了。
夏国、巫国、成国之人都盘根在宁都城内,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一根绳索将他们全都拉到了同一个圆圈。
看来以后在这里还是要更加小心了,许多势力的突然加入打的他有些措手不及。
现在宁都最大的盛事便是下个月的春日祭,他倒是了解一些,当日和帝要与皇后站在城楼之上,洒向春日酒和春日米,向天祈祷着新一年的国泰民安,万恶祛除,那一日万民汇集,可谓是一大盛典。
接徐锦宁回来那天晚上的宴席上,和帝和皇后还在商量这次的盛典由谁来主持比较,和帝的意思是让徐锦晟来主持,毕竟他现在正是风头上,百姓们也更加比较偏向于他,皇后却觉得让徐锦恒来比较好,徐锦恒行事稳妥,也是上上之选,两人到头来也没决定到底谁来主持,便说着与大臣们一起商讨,以民意来决断。
谁来主持也是很重要的,若是主持好了那便是宁国一大功臣,若是中途出什么意外,那边是不祥,主持不仅要挨家挨户的派发米粮,还得乞讨一年。
这个规矩从宁国开国便有,幸运的是这么多年来也并未听说过春日祭上出现过什么,但今年……
温丞礼有些担心,直觉告诉他,今年的春日祭必定会出事。
故而,徐锦恒还是不要参与的比较好。
当然这只是他的个人想法,具体还是要看和帝他们商量出来的结果。
温丞礼想的事情太多,睡意全无,推开窗户,看向夏国方向心中一片惆怅,离乡许久,甚是怀念夏国的天空、草原。
“哀之凄凄,念之如狂!”
他长叹口气,回想着与黎皇后在冷宫的那些岁月,虽然残酷,却也是他小时候最温暖的地方。
母妃死后,他便不知何是温、何是暖、何是快乐、何是家庭……
直到现在深陷宁都,遇到了徐锦宁,遇到了这一家子,他忽然有一种归属感,从来没有过的归属感,尤其是跟他们一家人吃饭的时候。
徐锦宁睡得正香,忽然深陷梦中,耳边是铁链打在水面的声音,她睁开眼,再次回到了那个窄小的水牢里,乌黑的脏水倒映着的是一张丑陋到极致的脸,断裂的手骨耷拉在沉重的铁圈上,她哭着,喊着,可是周边什么声音都没有,没有人回应她。
梦魇再次缠绕着她,她想醒过来,可是无论怎么挣扎,眼皮子都像是千斤般重。
睁不开,她睁不开眼睛……
“前世,他并未负你!”
徐锦宁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冷汗浸湿了全身,又是这句话,又是这个声音。
她惊魂未定的捂着心口的位置,这个疼的厉害。
好久没有做这个梦了,今日怎么会?
徐锦宁背后发凉,她擦了把头上的冷汗,“看来还是不能调戏他啊,这都梦的什么啊?”
她看向还在隐隐发抖的手,她努力的握了几下拳头,好歹是把身上的那真寒意给逼退了,她长长的舒口气,睡不着了。
下了床,看到桌子上还摆放着没有煮完的花,她摘了一片花瓣塞到嘴里嚼着,嘴里顿时花香四溢,说不出的好闻。
“这家伙逃走的时候都不知道把这些东西收一下么?”
炉子上还温热着花茶,徐锦宁坐下,自顾自的倒茶喝着,她看着淡黄色的花茶,想着温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