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宁一直坐到第二天早上华菱过来给她梳洗打扮,期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觉得脑袋那段时间都是空白的,从常青和阿澈来到府上后,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早上温丞礼没有过来给她梳妆,应该说这几天她在宫里都是老嬷嬷给她梳的发髻,温丞礼怕是忘了以前的习惯了。
让华菱弄了个简单的发髻,换了身干净的蓝裙子后才出门。
温丞礼一大早就去给常青把脉去了,常青的双腿暂时动不了,他让人去准备了轮椅。
徐锦宁去看过一眼,又因为昨天那个梦不想在那儿逗留,便去了西苑。
西苑现在是孟家老太住的地方,一进去,徐锦宁就看到院子里站着两木头人,已经上了漆,看着跟真人似的,刚想碰碰呢,孟老太就出来喊道:“千万别碰。”
徐锦宁的手就停留在木头人的鼻子前面,她把手收回去,悻悻的摸了下自己的鼻尖,“孟老,这些日子过的还好么?”
从回来了就没来看过她呢。
有她的吩咐,孟老太可以在府上随意走动,有什么需要直接让人去做就可以,可以算是上宾了。
孟老太看到徐锦宁精神焕发的也是高兴,她把手中的木头扔到一边,笑道:“公主来了怎么不吭声,若是我出来的不及时啊,您那手就没了。”
“啊?”徐锦宁呆呆的看她。
孟老太走到那木头人面前,用手中的木棍碰了一下木头人,锋利的刀刃从木头人腹腔里瞬间冒出来将那木棍搅的稀巴碎。
徐锦宁见识威力抱着自己的胳膊,还好没碰,不然胳膊真没了:“好厉害啊,不愧是孟家的机关术啊。?”
想起在青鹿山河底见到的那机关,徐锦宁拉着孟老太的手,将青鹿山的情况都告诉了她。
孟老太听了也是怅然的很,“原来上官家竟是被困在青鹿山的,如今被你们救出来了也是命中之福,冥冥注定的。”
“只是我不明白那老祖宗为什么要把人困死在那儿,即便救出了那些人,他们中毒已深,已然是活不过二十八岁了。”徐锦宁惋惜的说。
孟老太说:“那倒未必,上官家世代以神医自居,虽然与世隔绝这么久,但他们家的医书底子在那儿,世间病症大致相同,同根同源,总该是能找到解救的办法,何况天下之大想要什么样的药没有?”
“巫国南疆说不定会有什么救治的办法!”徐锦宁说。
“或许吧,不过上官家的根基是在汀州,听闻老谷主也是居住在汀州的一个小山谷里。”
“老谷主?”
“上官家的旁支,在老祖宗与我孟家比试失败之后,老谷主因恼怒他不务家族正业,一气之下带着自己的妻儿离开了上官家,隐居山谷去了。当年孟家惨遭灭门,我也是幸得老谷主的收留才能苟延残喘至今啊。”
居住在汀州的神医,难道温丞雨是被送到了他那里?
温丞礼怎么会认识那人?
“原来如此,那上官紫御他们会去投靠那老谷主么?”
“老谷主妻子早已仙去,徒留他一人居住山谷,但他不喜外人打扰,估摸着那群上官家的人去了也是白搭,老谷主不会收留他们的。”
徐锦宁觉得上官紫御他们还是挺可怜的,在深山老林里住了那么久,被毒雾困住那么多年,不仅活不过二十八岁,就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还不如当初跟着他们回宁都呢,至少还能开个医馆有个一席之地的。
各人各命,各走各路,也强求不得。
徐锦宁拿起桌子上的刻刀百无聊赖的刻着木头,不知为何,就是心情低落的很。
“公主,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来老身听听,给你解解忧如何?”
许久没人陪着孟老太说话,遇到徐锦宁了自然是想多说几句了,何况她对兵器图谱的天赋极高,她还能闯过上官老祖宗留下的那个机关,可见对机关术的造诣也是可以的,若是能好好培养,说不定也能传成功孟家的手艺呢。
孟家只剩她一孤家寡人,本来是也想跟着陈垚一家子死去得了,又不甘心孟家手艺后继无人,她这些年走南闯北的也是想要找个合适的传承人罢了。
“心事太多,说出来反而更烦。”
徐锦宁忽然抓住孟老太的手,认真的问她:“您相信这个世上有鬼么?”
若是搁在以前,徐锦宁肯定会笑着辱骂愚蠢,可她自己就是个前世之灵,地狱之魂,她不得不信。
孟老太也跟着郑重点头:“有啊,有人便有鬼。”
“我的意思是真的鬼。”徐锦宁紧张道。
“公主是遇到什么事了?”孟老太察觉她的不正常,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难不成出去一趟脑子还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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