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东西,唯独得不到人心,尤其是温丞礼那可冷的如千年寒冰一样的心。
温丞礼站在房间门口刚要伸手敲门,脑海里映出徐锦宁刚刚那副伤心难过的样子,心里跟吃了黄连似的苦的厉害,也是怪他咎由自取。
他还是没有进去,或许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吧。
经过此事,徐锦宁还会全身心的信任他么?
再次回到船头,看着江岸两边翠绿的树木,春天到来了啊,他伸手放在空中像是要抓住什么。
风吹起了他的白色衣袍,黑色长发,他眼睛眨也不眨得到盯着空荡荡的手心。
黄皎见他们两人一个生气的回房,一个落寞的站在船头,猜测他们可能是吵架了,他上前拍了拍温丞礼的肩膀安慰着:“驸马,您也不必太把公主的话放在心上,她只是还没有缓和过来,你历经艰苦才把援军带过来,若没有你,估摸着……”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若是援军没有及时救援,后面会发生什么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这次,是我错了。”
具体哪里错了,怎么错了,他没有说。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即便是你是驸马可你也是个人啊,我还是能看出公主对你的心意的,你还该感到高兴才是呢。”
温丞礼不解的看向他:“此话怎讲?”
“若是公主不在意你,她又怎么会跟你生气呢?搁在以前,估摸着早就让人把你拖下去砍了,可见你在公主心中的分量还是很重的。驸马,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嫉妒你呢。就连我……连我也曾经嫉妒过你呢,想过,到底是怎样的人能让公主收心,可能这就是你跟公主之间的缘分。”
温丞礼听了不由有点内疚,是啊,徐锦宁是全身心的相信着他的,既然错了,为何不能低头去认错呢?
整得徐锦宁的原谅,岂不是比在这里顾影自怜更有意义么?
“多谢!”
感激的冲黄皎抱抱拳,温丞礼快步的往船舱走去。
黄皎耸耸肩,“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这小两口真是的。”
看看时辰也该到了中午用餐的时候了,徐锦宁心情不好,还是要做一些甜甜蜜蜜的糕点才是呢。
徐锦昭坐在船顶上,一个接着一个的叹气,本来好好的一场游行被姚谌他们搞成了这样,害的皇姐和姐夫还吵架了,他们两人心情都不好,他都不敢去找他们说话了。
旁边放着的药书被风吹的来回翻了多少页,糕点也没什么心情吃。
绰痕伤的没有萧飒重,还能下地跑,他纵身飞到徐锦昭身边,拿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喝了两天的药,嘴里苦的厉害,他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小太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唉声叹气的,跟个小怨妇似的。”
“皇姐和姐夫吵架我看着难受!”徐锦昭又无奈的叹口气,看到他穿着里衣就出来,背后的衣服还渗着血,他赶紧说道:“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出来了?”
“里面太闷了,出来吹吹风。”
那屋子里都是药味儿,他实在是不怎么想呆着。
“对了,还没有好好谢谢你保护了我姐姐呢,你也是因为我姐姐才伤成这样的。”
绰痕无所谓的耸耸肩,“徐锦宁好歹救过我,你也帮我说过话,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其实我觉得不管是哪一国人只要人心向善,都是可以当朋友的,不应该有敌我之分。”
“你是这么想,可是宁国那些人还是不会这么想的,他们只会觉得我是奸细。”绰痕啃着糕点。
徐锦宁这寻人的手段还真是不错,那个叫黄皎的做的一手好菜,这几天都是他亲自下厨做饭,每天都不带重样的,他都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徐锦昭无奈道:“可惜我现在还什么都做不了,真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够一起坐在酒楼里喝酒,一起坐在山顶看太阳。”
“那一天应该不会远吧!”
绰痕大大咧咧的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着,他们两人的年龄差不多,他也挺感激在宁都皇宫时,徐锦昭为他说的那两句话,也是想把他当成朋友来着。
徐锦昭点头说:“对,那一天不会远的,只要心有阳光便处处是晴天。”
绰痕咧嘴笑:“嘿嘿!你这小太子蛮有意思的,说话看似有些没章法,但又处处说在点子上!”
两人聊了一会儿,更是趣味相投,都开始打赌徐锦宁他们什么时候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