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最重要的是,他又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去约会他的心上人了。
裴妈放下手里的筷子,冲着儿子招了招手,“让你爸洗碗,你跟我来,我有东西给你。”
“给我?”裴戎诧异了一下。他知道他妈是个直统统的脾气,什么礼物浪漫那一套是不怎么玩得转的。
裴妈点点头。
裴戎放下筷子跟着裴妈进了大卧室,裴妈从包里取出两个一模一样的首饰盒,推到了儿子的面前。
裴戎莫名其妙地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嘴巴顿时张成了两个形,“给……给我的?”
裴妈叹了口气,“小戎,你们都要平平安安的……平安就好。”
裴妈送的东西是两件,还是一模一样的两件。裴戎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摩挲着手心里细腻凉滑的玉瓶,忍不住伸手抱了抱裴妈。
母子之间,似乎还从来没用过这么亲昵的时候。
裴妈在心里叹了口气。裴戎小时候她也是抱过儿子的,那时候小小软软的一个肉团子,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男子汉,比她还要高了。
长大了,该去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裴戎坐在窗台上给小七打电话。其实两个人之前就约好了转天见面,但是裴戎就是有那么一点儿按捺不住,哪怕没有什么事情要说,也想听听小七的声音。
从小到大,他还从来没有对谁产生过这样一种黏腻的、撕扯不开感情。当小七清润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的时候,裴戎顿时觉得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舒展了开来。
“怎么了?”
裴戎抿嘴一笑,“想你了。”
裴戎敏锐地察觉到了小七呼吸的频率微妙的改变了。沉默片刻,小七不太自然地咳嗽了两声,“不是明天见面么?”
“可是今天没见着啊。”裴戎问他,“你今天被爷爷拐回来,怎么没给我打个电话?”
“去你家吃顿饭还需要你亲临现场给我壮胆吗?”小七笑了起来,“你爸爸妈妈都很和气,也没有问什么私人问题。不过……”
“不过什么?”
“我觉得他们应该猜到我和你……”
裴戎笑着说:“他们现在知道我在一门心思地追你,但是你的态度他们有点儿琢磨不透。我跟你说,他们现在的态度要说支持那还说不上,没到那个程度。但是绝对不会不反对了。差不多就是个放羊吃草的态度吧。在你面前要是说错了话,那不是拆我的台吗?”
小七似乎笑了一下,“回头他们猜到你在耍心眼,会不会跟你生气?”
裴戎笑着说:“他们也巴望我能好好过日子啊,有什么可生气的?”
小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曾经的养父母没有给过他们一丁点儿的关爱,所以与父母一辈相处的经验他是一点儿也没有的。
“他们过两天要走了。”裴戎说着也轻轻叹了口气,“这一走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见。对了,到时候一起吃个饭,也让他们知道,他们儿子也不是在做无用功。好不好?”
小七犹豫了一下,“那你的谎话不是要戳穿了吗?”
“放心,哥会想办法的。”裴戎问他,“对了,今天你跟爷爷遇到那个事儿,爷爷说真品赝品,在这个圈子里常见。你是怎么看的?”
小七想了想,“我说不好。但是我有点儿担心,你说喻白从我店里买走两件曜变天目盏的仿品,会不会跟今天的事儿有关心?”
裴戎没听懂,“会有什么关系?”
小七解释说:“油滴、兔毫都是建窑曜变的不同品种。建窑这些年颇有些水涨船高之势,按理说受藏友重视也没什么不正常。但是今天那只兔毫盏仿真度相当高,不像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出来的东西。而且,我看这人不死心的劲头,我觉得他还会继续寻找下一个买主。”
裴戎反问他,“你是不是还在怀疑慕容家?”
小七也没隐瞒,“是。”
“这里面还有些事儿我暂时也不好跟你说。”裴戎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不过我会提醒孟轲注意收集这方面的资料。”
小七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但愿没有人上当。”
“嗯,但愿如此。”
84、鼻烟壶
那只兔毫盏小七后来再没见过,也不知是卖主心虚收起来了,还是如愿以偿找到了合适的下家。从裴老那里传回来的古玩协会的消息来看,似乎近期也没有什么有关建窑的活动,唯有几次开会,小组讨论的时候,几个理事说起了建窑。起因据说是报纸上刊登的一则新闻,某个有钱人在海外购得一件曜变黑油滴茶具,异宝归国之类的。
听起来似乎也正常。
小七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毕竟任何一个圈子都会出现跟风的现象,前几年青花大热,有些人就一门心思盯着青花;现在有人突然提出建窑,不了解内情的人跟风打听打听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至于喻白的购买行为,他身为一个古玩鉴定师,对于各种仿品有着敏锐的触角,这也是解释得通的。
小七决定把这些事情暂时放在一边,专心想想自己的买卖。前两天有位姓戴的先生找到了“六七家”,进门就说是何茂的老友,想要入手何茂珍藏的一对铜胎画珐琅鼻烟壶。让他跟何茂商量,开个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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