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茗会?喝茶的么?比谁家的茶叶好喝?”
“哪跟哪啊!”曹齐闻言,翻了个白眼道:“江南乃是锦绣之乡,文风颇重,唐家小姐素来酷爱诗文,便寻思出一个‘以诗会友’的法子,就是这品茗会,虽叫品茗,实则乃是品诗词,品文章,苏州府的青年才俊,甚至许多喜好诗词的千金小姐便会借此机会,齐聚一堂,切磋诗词,畅谈国事,乃是整个江南地区最为隆重的文学盛宴。文宣,你可是咱们吴县最为年轻的秀才公,这等露脸的好机会,怎么放过?快随我一同前去,嘿嘿,也给咱们吴县才子长长脸面。”
得了吧!秀才?秀你大爷的!那个吴县最年轻的秀才公早就翘辫子了,他不过是一个大学毕业证都没有的地痞混混。至于诗词,他倒是会一些,可那又如何?诗词这东西讲究一个题材,得应景,可不是随随便便剽窃几句就能过关的。他去了能说什么?鹅鹅鹅,曲项向天歌?还是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不应景,诗再好有个屁用!徒增笑柄而已。
“不了不了,我还是不去了。”秦风当即就打起了退堂鼓。
“你必须得去!”曹齐坚持,严肃道。
“为何得去?”
“莫非你没听清楚?我方才不是说了么,举办品茗会的人,乃是唐家小姐。”曹齐恨铁不成钢道:“就是曾与你定下了亲事,后又无耻悔亲的唐家小姐,唐盈盈!”
“哦,是她啊。”
“就是她!”曹齐愤愤然道:“文宣,说这事可不是我有意要揭你伤疤。虽为了秦叔叔的脸面,大家从来不提这事,可在吴县,早已经传遍了。他唐家有什么了不起的?区区一个苏州府唐家,又不是青州唐家,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商贾世家,买卖做得大了些,关系路子多一些,真以为自己是阀门世家不成。真叫秦叔叔好说话,若是换了我,交换了婚书她还想取回去?做梦!大不了迎过门之后再休了她。悔婚,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所以我才说,今日你必须得去,你得让所有人瞧瞧,唐家这是错过了一个多好的女婿。旁的不说,你就是为了秦叔叔,这脸面今日也得去争上一争。”
举办品茗会的就是唐盈盈,秦风如何不知?放眼苏州府,有这份面子,这份能力将青年才俊聚集起来的,还能是哪个唐家?脸面秦风自然想要,可问题自己有几斤几两,他比谁都清楚,若是贸然前去,莫说脸面挣不回来,只怕胯下那块遮羞布都得一并赔出去,那才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说白了,还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自个肚里没墨水,底气不足,怨得了谁?
“算。。。算了吧。”秦风笑地有些牵强。“我好歹是一个七尺男儿,怎好与女子一般计较?说出去也是丢人,是吧。”
“又不是泼妇骂街,有什么好丢人的?以文胜之,光彩!以德服之,体面!”曹齐还在劝说。“你无需羞辱她,只需将你肚中文采当众展现出来,就足矣让她羞愧难当了。”
一肚子草包,何来文采的容身之处?看不到也就罢了,万一展现错误,反而不美。秦风只顾摇头,任曹齐口吐莲花,就是不应。光膀子他不在乎,当众裸奔他还没这么大勇气,遮羞布还是要的,丢不得呀!
“正远,你就别逼我了,那场合着实不适合我。”秦风看了眼李媛,为难地说道:“你们都是成双入对的,我若是也有个女伴,去瞧瞧倒也无妨。你看,人家给我退了婚,我至今就连个女伴都没有,若是孤身前去,岂非惹人家笑话?”
“这。。。”曹齐一愣,想想倒也是这么回事。
所谓品茗会,切磋诗词是不假,可话说回来,前去参加的,全都是些二十左右,风华正茂的才子,才女,若是年龄大些,任凭你再有学问,也是入不得门去的。为何?说白了,品茗会实则还兼顾了联谊会的性质。
男子若是对某个女子有意,邀请对方参加品茗会是再合适不过的借口,文学盛宴,多高雅的事?即便女子对其无意,往往也不会拒绝,因为在这种场合下,她们有很大的几率可以结识些让她们感兴趣的男子。凑对前往,不过是个形式而已,席间若是相谈甚欢,随时可以改变对象。
男子虽然对此心知肚明,不过能成功将心仪女子邀出,多少也算是一种成功。若是表现得比较优秀,成功引起对方的好感也并非难事。
因此,但凡单身男子,大多都会携带女伴同去,除非实在邀请不到,至于如曹齐与李媛这种已经确定了关系的,自然也是一同出席。独自前往的,虽不会让人鄙视,但的确多少是有些失了面子。
尤其如秦风这种情况,让人甩了,自然不能向对方展现出单身狗的状态。他不但得带个女伴,还不能随随便便就找一个,必须得寻个能镇得住场面的。
曹齐也是初来乍到,自然没见过唐盈盈究竟是何模样,不过能受人如此追捧,有资格举办品茗会,除了身份之外,自身条件也定然不错。想要压她一头,谈何容易?莫说时间不够,就算定下心慢慢寻找,仅在苏州城中怕也不容易找到。
这事,还真有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