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不小啦,一县父母就是七品正堂,人家还都是十年寒窗读出来的,如今等于白送你一个七品官职,若是平白错过,今后恐怕再难遇上这等好事了。”
“将军误会了。”秦风收齐笑容,肃然道:“我有些事情需要解决,说来话长,只能告诉将军,将来我随时可能离开江南,什么时候能回来尚且不知,便是连挂名都办不到的。此事对我尤为重要,若是要有所取舍,莫说是七品,便是五品,三品,我也只能敬谢不敏。”
见胡一海还待再言,他身旁的紫衫女子不由白了他一眼道:“行了行了,你也不瞧瞧人家的穿着,气度,必然出自于大户人家,好端端的,当什么兵啊。况且我瞧这位公子,似乎也是读书人,或许人家已有功名在身也说不定。”
秦风淡淡一笑。“在下去年的确考中了一个秀才,不过中举恐怕是无望的。”
“哦?”胡一海一愣,不由沉吟道:“原来如此,那是我唐突了。以公子的相貌人品,既然年纪轻轻便已中了秀才,中举怕也不是什么难事,若是能以科举入仕,的确要比从军入仕要坦荡的多。”说着,他面露一丝苦笑,看了看身旁的少妇,咧嘴道:“看来这份人情债,不欠也得欠了。”
紫衫少妇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又面露微笑地问道:“公子似乎不是本地人?瞧着似乎面生的很。”
“在下家居吴县。”
“那倒是不远。”少妇颔首道:“此来苏州是打算游玩一番?”
“可没这好命。”秦风苦笑道:“我秦家在吴县做的是车马运输,与周边许多商户都有合作往来,苏州府唐家便是其中之一。两家合作已近五年,如今合约即将到期,加上一些细节方面或许要稍做修改,故而家父便叫在下代他跑一趟,把这事给办了。”
那少妇本是想旁敲侧击打听下秦风来意,若是有些许麻烦,胡家或许能帮衬一二,这么一来自然也就顺利还掉了人情债。不想秦风的话却让她一愣,不由问道:“公子也姓秦?”
“也?”秦风同样愕然。
倒是胡一海闻言笑道:“呵呵,这可真是巧了。公子与我这夫人竟是同一姓氏,说不得五百年前是一家呢。”说完,他也跟着一愣,在少妇脸上看了看,又在秦风面上打量一番,唏嘘道:“不仔细瞧还不觉得,真要往细里看,你们眉宇之间,倒还真有几分相似。”
那少妇闻言,也不搭理他,只目光微微一闪,又道:“不知公子家中还有何人?”
“除我之外,家里只有我爹和我娘了。”
“你们家世居吴县?还是从别处迁徙来的?”少妇这话,就带上了几分急切的味道。
“不是世居。”秦风略一琢磨,便如实说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了解,只知道我爹当年为了我娘的事,似乎与家中长辈闹得不太愉快,后来便远离家乡,带着我娘来到了吴县,等我出生之后,秦家也就在此落地生根了。”
少妇闻言,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接着眼睛缓缓睁开,颔首道:“若是我所料不差,你爹。。。名叫秦臻?”
“你认得我爹?”秦风瞪大了眼,满是不解。
“呵。”少妇回头看了胡大海一眼,笑道:“可是让你给说对了,不过只对了一半。”说着,他从堂前走了下来,行至秦风身旁,看向他问道:“你叫什么?”
“秦风。”
“秦风。。。”少妇低声念叨了两声,便伸手将秦风从椅子上扶了起来。“站好,让我好好看看。”
女人呐,就不能太过热情,尤其是她男人就在旁边瞧着的情况下。这少妇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在秦风身上来回打量,她还嫌不够,甚至还伸手在这边摸摸,那边捏捏,让秦风好不自在。他一边向旁躲闪,一边苦笑道:“胡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胡夫人?”那少妇俏目一瞪,嗔道:“胡夫人是你叫的么?你得叫我姐姐。”
“姐。。。姐姐?”这下子秦风不乱动了,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一时回不过神来。不能吧!他能有个近三十来岁的姐姐?靠!他娘才三十五啊!这话要让旁人听去,指不定得觉得他爹干了多大的禽兽事呢。想来这个锅,老爹是一定不会背的。
见他似乎不信,少妇这才说道:“我爹叫秦勉,家中排行老大,下头有两个兄弟,二叔叫秦槐,三叔叫秦臻。大约二十年前,祖父去世不久,原该在家守孝不得外出的三叔却不顾全家反对,急匆匆地赶去了长安,后又因变卖祖父留给他的那份产业,与家中闹出了矛盾,自此便再无往来。小风,你说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么?人名一样,就连经历都完全一样,再看你的年岁,怕也快二十了吧?所有的一切全能对上,不是么?”
“这。。。你。。。”秦风真是有些无语。巧?这也算巧么?还有比他路上一时兴起捡了个老太太,结果眨眼就多了个失散二十多年,并且从未见过面的姐姐来的巧?
“还你?”少妇又瞪了他一眼,忽地,噗嗤一笑,恰似牡丹绽放,带着一抹耀人风情笑道:“我叫秦牧芸,是你的大堂姐,明白了么?”
大堂姐,还是苏州防御使的夫人?秦风眉头微微挑了起来。
这节奏。。。是要发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