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三姑娘:“我说的是奇闻,又不是指谁,为何不让我说?”
新霜欲言又止,忽地令窈娇慵的声音响起:“新霜,莫要阻拦你蒋表姐,让她继续说。”
新霜心头一紧,伏到令窈身边:“表姐,都是胡话,不如不听。”
“胡话才好听。”令窈睁开眼,看向蒋三姑娘,笑道:“怎么不继续说了?我正听得上劲呢,那只狐狸精还做了些什么,蒋三姑娘快些说来听听。”
蒋三姑娘咽了咽,被令窈不怒自威的气势震住,她明明脸上含着笑,却让人觉得后背发寒,这种感觉,只在宫中觐见圣上时才有过。
蒋三姑娘吞吞吐吐:“都是些狐媚之事,不说也罢。”
“狐媚?”令窈轻笑出声,懒洋洋从躺椅站起来,她扬起细长的脖颈,缓缓摘下鬓间的粉白缠枝玉发梳,往湖里一扔—“哪位公子替我捞捞发梳?”
四周皆是贵族男女们的船只,早在令窈露面时便已注意她。
名动天下的宸阳郡主,有名士之才,又有倾国之貌,即便她往死里造作,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自令窈回汴梁那日起,满汴梁的贵族男子蠢蠢欲动,皆想一搏她的青睐,此刻机会在眼前,他们怎会错过?
一个皆一个的贵族男子从船里纵身跃下跳进湖里,争先恐后在湖中捞玉梳。
“我捞到了!”
“拿来,玉梳是我的!”
“明明是我先看到的,玉梳是我的!”
一时间湖里几十个男子纠缠打架,船上的女子们目瞪口呆。
令窈扶扶云髻,笑靥娇艳,冲蒋三姑娘说:“瞧,这才称得上狐媚。”
蒋三姑娘僵在原地,大气不敢出。
泛舟的兴致没了,令窈让人停靠岸边,不顾身后的呼唤,头也不回地走了。
新霜跺脚,对蒋三姑娘喊:“都怪你!你作甚要惹卿卿表姐,此事传到父皇耳里,我绝不会让母妃为你求情。”
蒋三姑娘后怕起来,忙地往船舱里躲。
宋花茗看直了眼,还没从令窈丢玉梳的媚态中回过神,怔怔对宋清影说:“莫说是男子,连我都要心动,祖姑母竟然不喜欢她。”
宋清影没有回应,若有所思望着令窈离去的身影,自言自语:“因为她洒脱肆意,所以他才格外喜欢她吗?若我也是如此,他会不会多看我一眼?”
宋花茗以为自己听错:“小姑姑?”
宋清影匆忙掩了神色。
街道上,一辆奢华的宝盖马车朝皇宫的方向平稳驶去。
令窈坐在马车里,百无聊赖地趴在木窗边往外瞧。绫帘松松垮垮地掀起,落在她头上,远远看去,就只有一颗脑袋露在外面,当然了,是一颗漂亮的脑袋。
街上熙熙攘攘,赶集的人急着出城,与平日不同,今日路上的官兵格外多,一队接一队,仿佛在搜寻什么人。
是在抓逃犯吗?
令窈没放在心上,犹豫等会回了宫该做什么事打发时间。
是让东宫的舞姬排舞给她看,还是让宫人陪她捉迷藏?
令窈叹气,这两件事都做腻了,不如先不回宫,多在外面逛逛。
令窈让人调转马头,准备去看看出宫探亲的鬓鸦,顺便去梁府坐坐。
鬓鸦家里人住的地方不在闹市,马车驶入拐道处,有谁披黑袍匆忙而出,神色焦急,似乎在躲避什么。
令窈趴在车窗上,眼帘晃过那人的身影,只是一个背影,但她却立刻想到一人。
令窈让人停住马车,试探大喊:“站住!”
那人下意识回过头。
两人四目相对。
令窈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先生,真是你。”
孟铎皱眉,显然没想到会在此处巧遇她。
令窈高兴地奔过去,冲进他怀里将他抱住,笑问:“先生,你是来找我的吗?”
不等孟铎回应,远处传来吵闹的脚步声,像是官兵行进的步伐。
孟铎一怔。
因着令窈突然冲出来拦住他,如今他已无路可逃。
令窈窥出他的不对劲,问:“先生,怎么了?”
孟铎当机立断:“我不能被人看见。”
令窈机敏地反应过来,他定遇到祸事了。
她没有任何犹豫,立马将孟铎带入马车。才刚一上马车,便有官兵来相问:“羽林军办事,车里的人速速下来,我们要搜马车。”
今日带出来的宫人皆是令窈身边多年的心腹,连御马的马夫也是秀凰殿宫人,自然与令窈一条心,此时见羽林军来势汹汹,宫人不慌不乱,挡住车门:“不准上前!车里坐的是贵人,由不得你们胡来。”
羽林军一怔,为首的怒道:“管他是谁,若是敢阻拦羽林军办事,一律杀无赦!”
令窈掀开车帘一角,双眸微眯:“好一个杀无赦。”
羽林军首领望见是她,吓一跳,忙地行礼:“下官不知郡主在马车里,下官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