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这样的味道里长大的,你就会跟我一样厌恶它。”
跟这人相处起来真他妈费劲,贺忻走出去后吐了一口云雾缭绕的气,蹲在地上看池塘里游来游去的鸭,突然想起李言蹊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长大的。
一个赌鬼老爸身上时常会有的味道,一定不是值得他喜欢的味道。
就像他非常讨厌医院一样,每当走到他妈妈的病房,闻到那股浓浓的消毒水味,就浑身难受地想吐。
贺忻抬头看着天,很轻的叹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李言蹊趴在窗口叫了他一声,“诶,洗澡吗?”
贺忻从沉默中回过神来,掐了烟,走了进去。
李言蹊洗完澡后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大概是房间太小,味道散不开的缘故,贺忻鼻子有点发痒,他打了两个喷嚏,目视了一遍房间,停下了去洗漱的脚步。
“我今晚睡哪儿?”贺忻说,“有地铺吗?我打一个。”
李言蹊关掉吹风机,“你看这儿还有空位给你打地铺吗?”
贺忻僵着脖子,指指他弟睡的那床,“靠谱吗?让我睡那儿!脚都挂在外边。”
李言蹊看了他一眼,“谁说让你睡我弟的床了?我弟不喜欢别人占了他的东西。”
贺忻哑然,决定还是窝在凳子上盘腿坐一晚上吧。
李言蹊钻进被子里说,“没几个小时就天亮了,你赶紧洗完过来睡,衣服我给你挂衣架上了,我俩身材差不多,应该能穿。”
贺忻走到衣架前发现李言蹊给他准备好的白色T恤旁边还有一条条纹内裤。
贺忻提着它猛地一转头。
李言蹊睁开眼说,“你有不穿内裤的癖好?”
贺忻想到自己光着屁股跟李言蹊睡一块儿的场景,简直傻逼到家了。
“放心吧,我也没有别人穿我内裤的癖好,这条是新买的,卖给你了,记得微信转我钱。”李言蹊补了一句。
贺忻:“........”
李言蹊浴室里的东西很少,也没有多余的牙刷,贺忻洗完澡对着镜子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用手指沾了点牙膏往牙齿上一抹,特别寒酸地漱了个口。
他头发短,不需要用吹风机,基本上擦一擦就干了。
贺忻出去的时候灯还没关,李言蹊正撩起衣服,对着自己腰部的伤口涂药,伤口还没结完痂,疤痕挺明显的,周围的皮肤上泛着点红。
李言蹊头顶上的吊灯映射出暖黄色的光,将他整个人笼在一片朦胧的光晕里。
隐隐约约能看见他的腹肌,贺忻眯着眼睛数了数,还不少。李言蹊涂药的时候,手臂拱起来的肌肉线条也很明显,属于不算很壮但很结实的类型。
贺忻顺嘴呛了一句,“看不出来你长这么白跟小姑娘似的,还挺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