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顽石第二天从城里回来,已经是九点多了。昨天晚上没睡好,头晕沉沉的。他走到方野的办公室,却发现她坐的位置空无一人!一张旧报纸被风吹起了一角,上下跳跃着,快要跌落到地上去了。
他愣了一下。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洗好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堆在那。最上面的,却是一件驼色的毛衣。徐顽石伸手抓了过来,一阵暖意沿着手攀爬,他抖开一看,没错,是为自己织的。
“书林!书林!”
徐顽石站到空地上,朝二楼喊。
尚书林从二楼探出了头,问道:“怎么说?喊魂啊!”
“方野今天怎么没来?”
尚书林眼睛转了转,说:“你和城里女人走了,她生气了呗!”
“瞎扯!”
尚书林得意地笑。
“到底怎么了,有没有跟你说。”
“队长先生,说了,家里出了点事,父亲昨天夜里不小心被蛇咬了,她要在家里帮忙一段时间,请假了!”
“哦!”
徐顽石点了点头。
“水利局刚打电话过来了,坝基工程务必本周内启动,下周领导要过来视察调研进度。施工图纸细节的修改会审会议,到底什么时候开?”
见徐顽石想往村里去,尚书林叫住了他。
“那你通知一下坝基工程标段的相关人员,马上开会吧!”
徐顽石收住脚步,朝办公室走去。
方野家的屋檐下,方野爸坐在一把可躺的椅子上,腿伸在一条短凳上,肿得看不清膝盖了。方野在一边的石臼里鼓捣着草药,方野妈在给他换药。
“干爹,干妈,要的草药找到了!”
阿光扛着锄头,满脸兴奋地从院门进来。
“哪找的呀,这剂草药这几年都绝迹了,很难找到了啊。”
方野妈站起,喜出望外地迎了上来。
“是啊,在村口牛蹄瀑的悬崖口那找到的。那里地偏,没人去采,才找到这么一些。”
阿光摊开手中的那把草药。
“那地方险啊,真是难为你了,这大热天的。”
方野妈上下打量他,似乎在寻找他身上有没擦伤。
“说这话就见外了。”
“方野,给你阿光哥端盆水来洗洗脸!”
方野妈朝方野吩咐。
“好吧!阿光哥,你先坐。”
方野打了水端出来,阿光擦了把脸和身子,汗去掉了,泼掉水,把毛巾洗静拧干了还给方野。
“干爹,田里的稻谷要施肥和打虫了,过了这时间,怕是耽搁了。我刚才顺便帮你去看了看九棵树那块田。”
“对呀,正准备着呢,却摊上这样的倒霉事了。我看给城里方野哥捎个信,让他回来一趟。呆个一周两周的,把庄稼先伺弄好。”
方野爸一边抽着烟,一边想办法。
“让大哥回来不妥吧,他那厂子忙。老板会扣他工资的。还不如我挤点时间帮你给伺弄了!”
阿光自告奋勇。
“那怎么好意思呢!你自家的活够你累的了。”
“谁家没个意外呢!这事交给我,你们只管放心。”
“那真是太谢谢了!”
方野妈由衷地说。
方曹操的房间里,两夫妻头挨着头睡着。
“方老头,阿玉家的姑娘回来了,我今天看到了,脸挂得比丝瓜还长,掉了胎似的。”
“这是意料中的事,那天的演出一结束,你看马上就有戏了。”
“你这招还真行!”
“你说徐顽石那小子,现在应该和那城里姑娘好了吧?”
“你说呢?以前就是被棒打鸳鸯的,现在好不容易碰上,当然会呆一起了啊!”
“你那天跟方结群是怎么说的,他知道你的意图吗?”
方结群是方曹操的弟弟,在市文化广电局当个副局长,群艺馆的歌舞团就是归他管的。
“能让他知道吗?我说,乡亲都说你当了那么大的官,也没为亲戚安排点好处。这也就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但是乡亲们盼望你们送点戏下乡来,给大家开开眼界,总可以吧,刚好村里有个工程队在,你们就当慰问嘛!”
“他就同意了?”
“能不同意吗?方莉的工作跟他说了多少次了,每次都说看看有没机会,就是不给安排。这么点小事,举手之劳,当然答应了。”
“人家叫你方曹操还真没叫错!”
方芳妈抱住了他的腰,把手往他内裤里探。
“又想折腾了?”
方芳妈一把捏紧了那堆海绵,说:“都快一个月没碰我了!”
“那晚上就帮你犁犁地,免得长草了难受!”
“死相!嘿嘿!”
方野家的田里,阿光戴着斗笠,穿着红背心,正干得热火朝天。阿光已经帮方野家忙活了快一个月。
方野提了一只篮子出现了。
“阿光哥,你出来歇歇,我给你送点心来了!”
方野拾起手,圈了个小喇叭朝他喊。
“那边树荫下等着吧!弄完这一茬就来!”
阿光在田里回。
阿光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活,深一脚浅一脚踩着田里的淤泥出来了,脸上淌着汗,连胳膊上都冒着汗。
“这么热就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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