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答应帮海棠的忙,只限于在健身群里设一个观察哨而已。两个月了,一直也没什么值得汇报的收获。
其实,什么样的收获才算有价值,祁婧心里也没什么谱。
说好了自由发挥,尺度全凭自己把握,祁婧这名健身小白没花任何额外的心思去伪装自己。
打卡照吸粉无数,从小白升格成群里的明星,全靠一对大奶子,这一点“彼岸花”无可辩驳也欣然接受。私下聊骚的,只要不是过分粗鄙露骨,她都不会拒人千里。
大春在群里算是活跃分子,关于健身的知识比大多数人都懂得多,经常分享心得。但他同时又是个特别低调的人,从不以健身达人自居,也不会主动跟女群友撩骚。最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是:坚持就是胜利!
每次发照片,大春自然也是赞美者之一,却从未私下里骚扰过,若非海棠透出照片被某人加星收藏的秘密,她根本感觉不到这个男人任何超标的热情。
在祁婧的印象中,他偏内向,在群里说话的密度似乎比平常还多些,但从各方面来讲,绝对是个非常自律的人。
凡是对自己要求远高于别人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有了这份敬意,再结合自己在群里“众星捧月”般的特殊地位,祁婧心里便滋生了某种难以放下的矜持似的,几次发私信的冲动都被莫名其妙的打消了。
是迫于大哥的女人在健身群里招蜂引蝶被识破的压力么?
还是隐藏了身份去接近一个并未设防的人,终归有那么点儿不厚道?
后来经过自我检讨,自信的许太太一一否定了这些内在因素。她发现自己过于谨慎甚至有点儿小慌张的心态并非来自于现实中的诸多顾忌,而是对某人性格的进一步洞察。
同海棠的彻夜长谈,也让她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海棠的酒量应该是不错的。情人谷蒙古包里吃烤鱼那次,祁婧就眼看着她喝了好几杯高度白酒还面不改色,明眸善睐的。
但那天晚上,的确喝醉了,打电话说不想回家,非要拉婧姐出去坐坐。
祁婧是在一家商务会所门口找到的她,直接就接回了家里。
一路上,海棠格外的兴奋,说又签了三套房子的合同,照这个速度,销售经理的位置已经基本锁定。
看她那么高兴,祁婧没问是不是又跟那个裘老板喝的酒,更没问她为什么签了单却不想回家。
到家之后,未来的海经理才抱着马桶大吐特吐,所幸一直保持著自理能力和七八分清醒,洗过一个热水澡后,基本恢复了正常。
稀罕够了宝贝淘淘,姐妹俩舒服的躺在床上,话题自然围绕著放不下的男人和陷入危机的婚姻。
老乡关系在吴浩那里纯粹是个撩妹的借口,他老家在吉林,最多算个东北老乡。而海棠跟大春都是葫芦岛的,连高中都是念的同一所,可谓亲得不能再亲的纯老乡。
这层关系,当然也是两人能迅速走在一起的最主要原因。
大春家是农村的,母亲常年卧病,在他考上市重点高中那年去世了。父亲一个人省吃俭用供他上了大学,撑到毕业已经是倾尽所有。
老爷子身体虽然尚且硬朗,年纪毕竟大了,在亲戚的互相帮扶下,侍弄家里的几亩地维持生计。用村里叔伯们的话说,不给大侄子拖后腿就是他的造化。
大春也确实争气,全凭自己的本事扎在了北京,工作有声有色收入不菲,还娶了媳妇儿安了家,成了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别人家的孩子”。
第一次跟大春回老家,海棠先被领著去婆婆坟前磕了头,回来后,就闻到了异常浓郁的鸡肉香。
那是大春跟她吹嘘过无数次的小鸡儿炖蘑菇。
那天,爷俩每人夹了一只鸡腿到她碗里。县城里长大的海棠姑娘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炖鸡,也被灶膛后那张堆满皱纹的憨厚笑脸彻底暖到了。
婚后的甜蜜日子里,她时常会想起那被土灶柴火映红的淳朴善良,跟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如出一辙。
可又有谁能料到,那个让爷俩捡到宝贝偷著乐的疯丫头,根本不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好媳妇儿?不仅婚前劣迹斑斑,婚后照旧偷偷摸摸不守妇道,根本配不上老李家自强不息,人人称赞的好小子,更不配吃那么好吃的小鸡儿炖蘑菇……
“你俩买房子,家里帮忙了么?”
若回到从前,祁婧是问不出这句话的。向来不问柴米油盐几两钱的许太太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打发时间就够了,她本来就是负责貌美如花的,经济问题从来不上心。
直到跟许博闹离婚分割财产,她才体会到,自己在家里的经济地位根本够不上半壁江山。为了留住这栋房子,连爸妈的养老钱都掏空了,才凑了三十几万而已。
虽说感情是不能拿金钱来衡量的,但在许博冰冷又无奈的目光里,她才彻底明白,没了情分,尊严这东西确实需要经济实力才能撑持。
而夫妻间的相濡以沫,为了共同的家相互体谅担当,也不仅仅在于男人庇佑下的嘘寒问暖和贤良淑德,还需要更加坚强有力的支撑。
“他家的情况我都知道,让他爸把房卖了也买不起北京的一平米。首付都是从我爸那儿拿的。”海棠的陈述平静而温柔,听得出来,那是她觉得理所应当的事。
“本来我爸说可以全款帮我们买一套好点儿的,是他坚持买现在这套小户型,而且只要首付。装修的钱,是他自己攒的。”说完,骄傲的看了祁婧一眼,脸上浮现出追忆幸福的浅浅笑容。
祁婧由衷的敬佩大春的这份骨气,可心头的阴云并未因此而消散,反而更加厚重了。
一个人在接受馈赠的时候对自己如此严苛,应该被简单的理解为内心的骄傲么?会不会是因为他怕别人瞧不起,或者干脆骨子里就觉得自己受不起?
如果是这样,更应该叫自卑吧!
是的,这就是祁婧的直觉洞察。
一个自卑的人对他人过错的宽容究竟是否源于本心意愿,恐怕没人能说得清。
况且,他本就是个自律甚严的人。原谅海棠,是因为对爱人的体恤大度,还是因为他无法坦然接受自己的不宽容和不仁慈?
“那你觉得,他是真的原谅你了么?会不会还有什么别的……放不下的东西?”祁婧的措辞尽量谨慎,还是觉得问得过于直接了。
然而海棠显然没往深处想,不假思索的说:“不会的!他绝不是那种肯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再说了,他现在升了职,赚得比以前多多了……”
“我的意思是说,他会不会觉得你就是欠了他的,可他……”
话没说完,海棠幽幽一叹,“是啊,我就是欠他的,好像从小就开始欠了,这辈子都还不上了似的……如果哪天让他欠我一次……”
说到这,原本平躺著的海棠似乎想到了什么,迅速的侧过身子,大眼睛愣愣的盯著祁婧。
“婧姐,你是……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大春只是面儿上原谅了我,其实心里还是过不去,放不平,所……所以才……?”
“……所以才提出那些羞辱你的奇怪要求。他那么做,就是用这种方式让你记住自己是个贱货!”
这句话,祁婧是在心里默念的,只朝海棠克制的点了点头,思绪却不由自主的飘回了那段最难熬的日子。
许博捉奸之后,故意把小姐带到家里来示威,搞得淫声大作,不就是用最极端的方式赢回一个荒唐的公平么?
而自己趁他在家的时候把陈京玉叫来,就在这个房间里旁若无人的做ài,也是为了发泄另一种愤愤不平。
最后两人互相伤害到筋疲力竭,选择了离婚,那可真叫两不相欠,彻底公平了。
只不过,感情的账面儿上,该用的根本就不是这种算法。
如果当时自己冷静下来,没选择跟他对著干,而是无视那个妓女,放下身段儿诚心求得他的原谅,是否……
祁婧不由望了一眼小床上的淘淘。
一时走神,根本没意识到床上的气氛开始变得不一样了,等发觉脸上的温度不太正常,才恍然接住海棠的目光。
“婧姐……我之前跟你开……”海棠的大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不怀好意。
“不行不行不行……”祁婧立时有了某种预感,没等她说完先说了好几个不行,“想都不要想!不可能……绝对……绝对不行!”
可不知为什么,这一连串的拒绝比翻跟头还耗神耗力似的,抢得她嗓子眼儿发干,心口“砰砰”乱跳。
这个疯丫头本来心眼儿就不怎么往正地方使。悔不该那天被许先生的小恩小惠烧昏了头,说秃噜了嘴,把“偷汉子”的秘密告诉了她。如今旧事重提,难不成是真把她当成人尽可夫的小荡妇了么?
“姐——你听我说完嘛!”
海棠伸胳膊晃着婧姐姐的肩膀撒起了娇,眼睛里分明晃动著不怕事儿大的灵光,也不知是不是天生就对某种偷偷摸摸的事情感兴趣。
“说什么说,我还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帮你男人拉皮条哈,把我当什么人了?”祁婧越说越不顺,也说不清是羞是愤。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
海棠笑嘻嘻的表情越来越没皮没脸,仿佛酒劲儿没过,回光返照,圆溜溜的大眼睛清亮中透着不受控制的异样光芒:“又没让你真做……俗话说,捉奸要在床!只要……只要你让他上了你的床,哪怕衣服都没脱,也足够证明他动了邪念呀!到时候……嘻嘻……”
大半个晚上,姐妹俩聊了很多。海棠不愧是做销售的,小嘴儿巴巴贼能说。
祁婧除了佩服她浑水摸鱼瞒天过海的口才,更羡慕她积极乐观的心态,到了儿也说不清自己怎么就答应了下来,还跟著有板有眼的预想了若干“捉奸大戏”的技术细节,什么时候睡著的也忘了。
等第二天早上醒来,海棠已经上班去了。
许太太摸过手机看到那个可爱的企鹅图标才意识到,自己给那位健身小白“彼岸花”接下了一个怎样荒唐而艰巨的极限任务。
“你觉得大春会上钩么?”听完浸透苦水的控诉,许博端详爱妻片刻,只淡淡的问了这么一句。
许太太起初觉得自己仿佛在跟武大郎商量怎么去勾搭武松,有个床缝都能钻进去。可终于鼓起勇气去跟男人对上一个眼神,立马又呼吸不畅了。
“你TM不会想撺掇我假戏真做吧,那可是你兄弟!”明知道男人的目光里未必有那层意思,祁婧的拳头还是擂在了他肩上。
幽暗温暖的大床上,呼吸相闻,裸裎相见,即便可能性很小,也会被无限放大。对早已彻底踢烂了妇道门槛儿的许太太来说,当然会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了。
唯有先声夺人,把自己安排在完全被动的位置上,才能勉强收拾起碎了一地的良家节操。
许博呲著一口白牙揉揉肩膀,看神情貌似有成套的观点亟待发表,却欲言又止,顺著话头来了句:“小毛也是咱兄弟呀,陈主任虽然是领导,咱努力努力也不是高攀不起嘛!”
“想让你给拿个主意,没一句著调的,不跟你说了!”
把不著调的包袱甩给男人,许太太转了个身,脊背偎进厚实的怀抱。有力的臂膀顺理成章的揽在胸前,由著她抱紧之后,大手几乎覆盖了整个胸乳。
大春这样的凤凰男,自然有他的闪光点,可毕竟不是西门庆,也比不上武松。无论才情还是相貌都不和许太太的胃口,更不要说在性格上还很可能存在硬伤了。
站在海棠的立场上,祁婧的确有兴趣用自己妖孽级的勾魂媚术去教训教训那个自以为很有定力的土包子,替姐妹出出气,帮帮场子。
不过,这根本不至于让“婧主子”脸红心跳,羞不可抑。
真正强力冲击著心理防线的,恰恰是“你兄弟”这个身份。似乎越是在乎身后这个男人,越会被勾搭他兄弟这件事逗引得无地自容又心痒难搔。
交代了原委之后,拿不拿主意其实已经不重要了。这种事也不是请客吃饭,约个时间选个地方就能解决的。
讲了一晚上故事,不乏激情桥段,再加上小别胜新婚,夫妻俩钻在一个被窝里,早该干柴烈火的亲热上了,但此刻却默契得谁也没率先发难,启动灵与肉的交颈厮杀。
一方面当然是心疼男人身上的伤,但另一方面,许太太似乎更沉醉于此刻血脉同频心领神会的感觉。
胸膛是厚实的,臂膀是有力的。有了这份依靠,再兵荒马乱的局面都可以先放在一边,尽管放心任性的回归此岸,享受只属于两个人的平静。
身体并非没有反应,而是在细密而敏锐的感知,沉浸于某种看似空白实则丰厚的相拥无言。只需默默的数著彼此的呼吸,肉身已经在依偎中缓慢而均匀的加热,温存熔融。
而心灵,却可以神游物外。
忽然,祁婧想起男人的话茬,声音几不可闻:“我跟阿桢姐保证了,以后……先不跟小毛那样了。”
许博没吭声,只是把她搂紧了些,吸著鼻子在耳边蹭了蹭。
男人不说话,说明他完全能理解自己的决定,而且并不会担心什么。许太太望著窗外的月光露出了微笑。
如果说卧龙湖别墅里的闹剧是被一个素未谋面的熊孩子挑起的,那昨晚的一切,则起源于自己的一句撩拨。
对母子二人来说,刺激都有点儿超标了。
阿桢姐今晚还能维持著冷静,顾全著脸面,实属难能可贵。
既然关系过于混乱,令大家都无法做到心无芥蒂,不妨稍作精简,让各方有个接纳消化的余地。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和谐才能美满。
又过了一会儿,耳边有人念念有词:“据说,秦老爷子也恢复雄风咯……雁姐以后……也不需要我帮忙了。”
再普通不过的一句陈述,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祁婧迅速的转过头,借著月光,总算在男人让开发丝遮脸的动作中捕捉到一丝躲闪,不由暗暗一叹。
惊险刺激的故事里人物众多,许太太一直憋著没问的,就是没什么出镜机会的雁姐姐。可奇怪的是,听男人说出这句话之后,还真就再没什么好问的了。
难道,自己一直等著的,就是这句话么?
祁婧目不转睛的斜睨著男人,慢慢扭转身子的过程中,锐利的眸光不受控制的化成了水样的温柔。
月华泄入窗楣,流淌在男人凌乱的发间,诱惑她伸手去摸。掌心摩挲著菱角分明的面庞,大拇指顺著眉骨滑落鼻梁,没来由的勾起一阵心疼。
手被男人捉住了,掳至唇边亲吻著。
祁婧的目光一下子就热了起来,灵巧的夺回,一把勾住了男人的脖子,浓睫垂落,双唇里著香息热滚滚的呈献。
那是一个步履深沉,缠绵入梦的吻。伴著唾液的融合,身体里似乎翻滚起岩浆。直到四目相对,重新寻获彼此,两具心跳共鸣的身体已经没有一寸不贴合。
“还疼么?”
没有回答,只有坚硬而温柔的挺进……
(此处被装逼作者删去一万字)第二天一大早,淘淘妈刚喂完奶,秦爷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昨天订的酒店退了,改在通州的一所别墅里举行订婚礼,日子还是明天,不许包红包。
“呦,订个婚就租别墅啦!这要是大婚,还不得把故宫包下来啊!”许太太不放过任何一个挤兑秦爷的机会。
“咯咯咯……那个大杂院儿不就是婧主子您婆家的物业吗,凭咱姐们儿这关系,到时候还用花那冤枉钱啊!您给内务府下道口谕不就完了吗?”
估摸着咱可依姑娘是真高兴,稀罕的没顶许太太的嘴,还连捧带哄的耐心的解释:“别墅是岳寒爸爸的,平时就是拿来请请客搞搞聚会,什么都是现成的,咱们直管享受就成了……岳寒这小子也是真浑,订婚连亲爹都不通知一声,老爷子直到昨天晚上才知道,咯咯咯……”
信息量实在有点儿大,婧主子举著电话,一时不知道该先接那段儿,索性接著调侃:“呦呦呦,这还没过门儿呢,就老爷子老爷子的啦!还不知道老爷子得不得意你这个没大没小的儿媳妇呢!”
“婧姐你别老挑人家毛病好不好嘛?”
要嫁人的姑娘就是不一样,竟然腻腻歪歪的撒起了娇,“长辈嘛,我在家就是……”说到一半,可依忽然咬住了舌头,“哎呀讨厌,不跟你说啦!”
祁婧被逗得前仰后合,捂著肚子笑了半天,边喘边问:“那我们几点过去,需要做什么准备呀?”
“宴会安排在晚上,你们什么时候来都行,我俩一早就过去。”
可依的兴奋劲儿持续飘著红,小嘴儿滔滔不绝:“据说那边地方挺大的,有花园,有泳池,吃的玩儿的全齐,哦对了,还有个马场呢!”
“马场!可以骑马的?”祁婧一听来精神了。
“对啊!莫黎姐早就说要教我了,咱们正好一块儿学学!”
听着可依欢快的号召,祁婧想起了情人谷的水草丰美,莫黎一马当先的飒爽英姿一下呈现眼前,愈发的跃跃欲试起来:“太好了,那我们明儿个也早点儿过去!”
“嗯嗯,把淘淘和阿桢姐也一起带来,省得你拎著俩奶子牵肠挂肚的,玩儿也玩儿不痛快!”说着说着,秦爷就钻出来了。
“呦呵,岳家少奶奶还真体贴呢!看来这要成家的人就是不一样了。”这句,婧主子是真心感慨,不过,立马就不著调起来:“我都开始替我们家男人嫉妒岳寒了!”
“切,你们家男人,那才叫真的招人嫉妒好么?”
可依轻快的语气仍在,可越拖越慢的调调明显拉出了讳莫如深的话外之音,透着股春意盎然的腥甜。
祁婧岂能不明白对方所指为何,故意装傻:“他个盖楼的有什么好嫉妒,脑回路都跟砖头似的拐直角弯儿,要说优点,也就剩个心眼儿实在,喜欢助人为乐罢了。”
“占了便宜还卖乖,我是墙不扶,树不扶,就服你。得了,不跟你贫了,还有好多电话要打呢,明天早点儿来!”
挂了电话,定位第一时间就发过来了。许太太举著手机蛮腰一塌,跪坐在床上。脸上的笑意久久未散,竟发起了呆。
从来没听岳寒提过他这个父亲。平时聊天,他的家庭留给大伙儿的印象就是母慈子孝的两个人。
这个早年就离开他们母子的商人父亲,还是在可依口中知道的。
能有一个带马场的别墅专门用来社交,想必生意做得很大,很成功了。岳寒为什么连订婚这么大的事都不愿意通知他呢?
“这可一点儿也不像他啊!”祁婧在心中默念。
从坝上郊游那次头一回见面,岳寒就是个阳光帅气,随和讨喜的男孩儿。他平时话虽不多,看似性格内向,可该说话的时候,又敏捷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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