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拆散我们。睡吧,今天你累了。”石维民关了灯。
“石头哥,你永远都是我的好男人。”林家珍又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石维民这次没有主动,可林家珍无论怎样都难控制前面已经煽起了的温情,她不停地翻身,蟋蟋而动,一双纤纤玉手总在丈夫敏感的地方把捏着,直弄得石维民欲火重燃,马上又把林家珍紧紧抱在怀里,一张大嘴不露一丝缝隙地紧紧堵在她的香唇上……
床头上的电话又不识时务地叫唤起来。石维民苦笑了一下,今晚怎么啦?这电话真烦人。“会不会是芳玲的话没说完,又拨过来了?”林家珍柔柔地问了一句。
“喂,哪里?有话请讲。”石维民显得有点不耐烦了。
“石市长,晚上好。打扰你休息了吗?”又是一个女的。
“没。说吧。”石维民只嘣出了三个字。
“石市长,我是你张大姐呀,怎么啦,这么快就忘啦?”对方显然在窃笑。
张大姐?哪个张大姐?这么快就忘了?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你这位张大姐呀?石维民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这张大姐究竟是谁?
“哈哈哈……贵人好忘事。石市长,你别猜了。我是史树友的老伴张春梅。”对方已经明显地察觉了石维民已淡忘了自己,只好自报了身份。
“哦。张大姐,你好。不是忘了你,而是你的声音听起来太年轻了,像个二十来岁的人,怎么会在我的面前自称大姐呢,确实让人感到有点费解。哈哈哈……”石维民反应敏捷,几句话逗得张春梅非常开心。
其实石维民对张春梅确实不太熟悉,仅仅见过一次面,就在市政府欢送史树友到省政协就任前的那次宴会上,张春梅来过,印象不是太深刻。只觉得她不事张扬,还算稳重。不像罗林森的老婆任敏和王名烈的老婆华小雪,叽叽喳喳,唯恐天下不晓得她们是个贵夫人。
石维民也笑了,“张大姐,有事吗?”
“是有事要麻炊烦你……”
张春梅拐弯抹角,先是拉了一大堆家常,然后才转到正题上:本来这件事也不是一个什么大事,当大姐的很不愿打这个电话开这个口,无奈那个胡一发三天两头地打电话过来,缠得人心烦,只好硬着头皮上。老史已离开泰平了,他也不好出面了。不说是人走茶凉,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嘛。本来我是打算直接找卫书记的,老史说最好找你。他一直在我面前夸你,说你人年轻,工作能力特强,前途非常好。而且在人际交往上,为人处事十分正直厚道,是一个最可信赖的好朋友。张春梅还真有一套,旁敲侧击,又打又拉,让人不好拒绝。
“张大姐,你别客气。胡一发要我帮什么忙啊?”石维民直接点题。
“他想承揽石化城二期工程。”
“哦。二期工程还没有招标呢。”
“石市长,正所以还没有招标,才好提前给你打个招呼。如果是事到临头,那不就是为难你了。你说是不是啊?你先考虑一下吧。”
“好。张大姐,你放心,我一定会认真地考虑一下。”
胡一发?又是这个胡一发,真厉害!为了一个泰平的工程,竟然找到了省上领导的头上了。石维民没有一口拒绝,也不好马上拒绝。今天他所面对的是一个省政协副主席的夫人,由她出面可能比领导直接出面份量还要重些,你得惦量一下。
张春梅对石维民的这个答复还是比较满意,她高兴地说:“好。石市长,怪不得老史经常在我面前说你是个爽快人,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真是干脆。那,我就先代胡一发口头谢谢你。等事情搞定,让他专门地好好感谢你。”
“张大姐,那倒完全没有必要。哦。史主席最近身体好吗?代我向他问个好。欢迎老领导随时来泰平检查指导工作。”
“他在。正在书房里和一个老朋友谈话。要不,我喊他过来聊几句?”
石维民笑了,“张大姐,算了,别打扰老领导了。改天有机会,我专门去拜访看望他。”
“老史,老史,快接电话,泰平的石市长的。”张春梅已在那里大喊了。石维民再也不好放下话筒,只好又加披了一件外套,坐在床上等着。
“哈哈,石市长,我的小老弟,好老弟呀,今天总算逮住你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你的一个电话,你让我老哥念啊。”
史树友的性格大变,活泼了,开朗了,也许是当了一个省政协主席,担子没有以前重,人也变得潇洒了?石维民笑了,“老领导,我先作个检讨,确实忙了点。”
“这我理解你。怎么样?最近各方面都好吗?”
“还行。我说史主席呀你在省上,可别忘了泰平啊,有什么好事要帮我们多呼吁。”
“这你老弟就尽管放心吧。我是泰平人,在泰平工作生活了几十年。生亦泰平之子民,死亦泰平之鬼雄。无论我走到天涯海角,我都忘不了卧龙山和西子江。”
“好!史主席说得好。那,什么时候回来检查指导工作啊?”
“哈哈,石老弟,正准备去呢。再过几天省政协要组织一次对全省重点工程的考察,分几个片区,林西片我带队,泰平在此之列,只考察一个石化城的项目。”
……
史树友要来视察?才走几个月啊。石化城的建设情况他再清楚不过了,为什么只视察这一个项目?这夫妻二人像是在上演着一幕双簧戏,张春梅在前面直接了当地表演:帮帮胡一发。史树友说要来视察一期工程,听听二期工程上马的准备工作,但这位老领导却只字未提胡一发想承揽工程的事。这是一个敏感的问题,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高,实在是高。好在秦正联已经向石维民谈过,罗林森登门造访时,就曾直言不讳地要他帮助胡一发揽取石化城的二期工程。不然肯定蒙在鼓里而不知道根底了。当然这些都上只是一些测倒而已。
石维民放下电话,心里忽然变得沉重起来。再看林家珍已经睡着了,他知道妻子对官场的事从来不感兴趣,张春梅的电话可能成了她的催眠曲。石维民苦笑了一下,吻吻妻子,然后下床走进女儿的小卧室开了灯,女儿也睡得很香很甜,一只小手露在被子外。石维民俯下高大的身躯,拿起女儿的小手,轻轻地吻了一下塞进被子里,然后又亲亲女儿的小脸蛋,终于开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