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能陆涛的话说出口,连忙说道:“大哥,这些粮食还是带着吧,国姓爷他们新败,军队里或许正缺粮草,这些粮食或有大用,况且这吴三桂信中只让我们撤出安溪,可没有规定时间,虽说不可能拖到明天,单是我们一起出力,将这些粮食装车运走,那也不是难事。”
陆涛一听之下连忙改了主意,对副官说道:“让弟兄们都去装车,将城中能用的车都征集起来,记住,不要强抢,拿别人的车要付一定的银两,粮食能装多少装多少,剩下的装不了的都送给城中的百姓,去吧!”
那副官连忙下了城墙,一面召集士兵去粮仓搬运粮食,一面派人去城中收集车辆。
陆涛又对一名亲兵说道:“取笔和纸来,我要给城下的敌军回一封信,先稳住他们,好为他么搬运粮食城区时间。”
亲兵领命去了,不多时便取来了笔和纸,陆涛遂修书一封,派人骑马送出了城,他本可以用箭射出去,相信城外的敌军自然也会前来拾走,但是他却派人出城去,一方面是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另一方面也是给吴三桂脸色,你之前是用箭射进来的,我这次可是派人亲自送信,两边谁更得体谁更文明自然一目了然。
没过多久,出城送信的士兵又带了一封信回城,吴三桂在信中让城中守军尽快收拾东西,必须在日落之前完全撤出安溪,陆涛看了一眼太阳,这时正值下午,离日落时分尚有两三个时辰的时间,他忧心城中粮食的装车和搬运情况,于是对项玉说道:“项老弟,还请你在这城墙上镇守一段时间,我去粮仓那里看看,若城外军队有什么异动,你便立马派人通知我。”
说完竟不等项玉回答就带了几名亲兵下了城墙,项玉心中一阵无奈,心想我一外人你又不给我指挥权,万一吴三桂突然翻脸,那我可真是束手无策了。
项玉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是还是不敢有半点马虎,于是让张聪一一安排,他身边这几人都是他可以信赖和能够用得上的人,几人分别来到东南西北四门处,其中吴三桂的骑兵大军出现在了西门处,因此项玉和张聪两人便守在了西门,许三亮去了东门,邓明去了北门,李权到了南门,刘阳速度快,于是跟在项玉身边以方便几人见的信息传递。
不过吴三桂的大军并没有什么动静,这时西门外的军队数量已经超过了一万五千人了,看上去杀气腾腾格外威武。
项玉此时心里想着安溪的军队会撤向何地,再往东走就到了泉州府,只是依着眼下的事态,泉州府也未必能够守得住,不过好在清廷此时的水师还很弱小,不能够从海上进攻泉州和厦门两地,这给清军的进攻会带来很大的不便,守军的压力也会减少很多。
安溪军人数不多,似乎撤到哪里都是无足轻重的,不过这还得看陆涛他属于谁的部下,依着眼下的情势,北伐归来的将领这时都聚集在厦门,那么陆涛带着安溪军队向南撤到厦门也是有可能的。
项玉心中一团乱麻,历史上郑成功似乎是1662年进军台湾的,这个时候才1659年,离郑成功进军台湾还有两三年的时间,不过眼下的这个情势郑成功的军队明显是在福建都难以立足了,最让人意料不到的不是清廷从北面攻打过来,而是吴三桂的军队从西边直插福建腹地,就算是汀州府和龙岩州没有失守,明军也被一分为二,东西两面不能相顾,吴三桂带的又都是骑兵,速度优势明显,一旦他在福建腹地扎下根基,以一坚城为依托,派军四处出击,则郑军势必内部大乱,加上清军分别从南北夹击,那么明军除了东渡台湾之外实在是没有别的出路了。
项玉不禁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的穿越之路前景黯淡,情势危急啊!
此时的城外吴三桂的关宁铁骑阵中,几十名亲兵将一处地面清理干净,再垫上一张张地毯,上面搭上遮阳伞,做成了一个简易的休息处,吴三桂被几名亲兵从马上扶下,坐在了地毯上面,一名文人装扮的中年人走了过来,站在一侧,几名亲兵取出水果茶点用金盘盛好放在地毯上,吴三桂端起茶杯,细细的品了起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右边的这个文士,笑着说道:“玄初来了,坐下吧,真好有些事情要向玄初请教呢!”
这个叫“玄初”的文士对着吴三桂施了一礼,这才坐了下来,吴三桂笑着说道:“这闽地山多路难走,瘴气密布,真是难为玄初你了。”他边说边将一杯泡好的茶递到这文士面前,文士连忙结果茶杯,说道:“多谢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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