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双眸乌黑深邃,徐声道:“可是我怕。”右手捧住我的脸,我恶心的想甩开,却甩不开。
“我有些舍不得,可没有更好的办法。”
“放开我!”
他笑起来:“但这样也好,以后。你就没什么东西可以威胁我了。”
简直不知所云。
他蓦地俯首,在我脸上亲了口。我忙擦掉,想把一层皮都搓下来。他眉梢微挑,笑意戏谑,转身离开。
石门被关上,满室黑暗。我这才伸手去捂小腹,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勒的,胀痛一阵强过一阵,过去这么久都不见好。
地上冰凉,我不敢坐下,蹲在角落里。把暖玉贴在肚脐上。
原清拾会出现在魔界,一开始我惊讶,现在想想,可能因为万珠界回去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所以他们可能压根没回去,赖在鱼龙混杂的魔界占个地盘又不是不可以。也有可能是老天怜我垂死之人,所以重新打开万珠界之门,给我一个可以杀掉他们的机会。
我抱着膝盖,胀痛越发强烈。腿心深处似有股热流,我焦躁的起身,蹲下,起身。蹲下……
过了好久,石门忽然传来动静,我抬起头。六个面色冰冷的婆子进来,二话不说就将我揪走。
我被带到另一个暗室。一股刺鼻腥味扑面而来,我只来得及看到一口满是血水的浴池。就被人狠狠的推了下去。
粘稠血水将我吞没,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阴邪血咒,拼死游出水面,脚腕一紧,被藤萝缠住,将我拖了回去。
我反复挣扎,拼命挣扎,抵死挣扎,无济于事。
藤萝将我整个人缠在水底,紧紧桎梏着,毫无挣脱可能。
此后数日,我在血水里继续我安生湖底四年的生不如死,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被人捞起,出现在我面前的是我从未见过的一个男子,被身边那几个婆子称为尊上,生得面貌平平,个头比原清拾还高。
浸了芳草的冰水泼面而来,我虚弱的缩在角落里,一个婆子过来用匕首划破我的指尖,取走半碗鲜血后离开。过了好久,她捏着一颗珠子回来,冷声道:“尊上,没用。”
这个叫沧拂的尊上打量了我一番,淡淡道:“先喂她吃点东西,你们去准备第二个方法。”
“是。”
我像没有力气的布偶,被她们拖到一桌子的酒菜前,无需她们费力撬开我的嘴巴,我直接伸手抓起食物,大口大口的往嘴巴里面塞。
吃完后我被带回原来的暗室,一个婆子扔进来一床被子,四周恢复黑暗。
我裹在被子里,两只耳朵一直听着外边的动静,良久,我从怀里摸出一个盘子,用被子包住掰碎,选了最尖锐的一角划破自己的手腕,将鲜血涂满碎片,干涸后我塞进袖子里。
大约四个时辰后,我又被带走,这次是一张冰台,冰台中间有一具冻得发紫的女尸,看模样像是活活冻死的。女尸四面冻着四座紫玉胤壶,躬道又什么是阵法。
我抬头看着沧拂:“你们到底想要拿我干什么?”
他言简意赅:“化劫。”
“想要将我和化劫分离?”
他没再说话,靠在椅背上,继续翻看手里的古卷。
“你们为什么不杀了我?杀了我化劫就会狂性大发,就没人可以牵制,你们想要它干什么都可以重新控制它,为什么非要折磨我?”
他抬起眼睛,缓缓道:“谁告诉你,你死了,化劫就会狂性大发?”
我一愣:“难道不是?”
“是。”他重又看回古卷,语声清淡,“但不出三日,化劫同死。”
“同死?”
“你们月家乱了十巫的天下,他们怎会轻易罢手?他们没本事杀化劫,就顺着你们和化劫的血咒牵系下了此咒。”顿了顿,“不过这个巫咒,你不知道不足为怪,就连你先祖也不知情,因为那时他已经魂飞魄散了,并且下咒用的药引,正是他被剁得稀巴烂的血肉。”
“稀巴烂……”
“奇怪么?”他淡淡翻了页,“若真没办法了,我也只能把你剁得稀巴烂,去试试能不能斩断你和化劫的牵系。”
我嗤笑:“那你就剁吧。”
他轻轻懒懒的掀起眼皮望着我,我讥讽:“看得出这些阵法你研究了很久,可是我月家儿女出生于初杏山涧,是尸山血骨的阴煞之气都挡不住的天地灵韵,你区区一池血水,和这一具女尸,你就想斩断我和化劫的渊源?”
他没有说话,我续道:“你是巫师,你听过灰影织囚,命垂一线么?”
他一愣,飞快站起,一口鲜血从我嘴角缓缓流出,我笑得开心,虚弱道:“来不及了,三日后,化劫就会来陪我的,你们这群畜生,永远呆在万珠界那山沟沟里吧!”
他怒喝:“别让她死掉!”
他飞速奔来,揪住我的衣襟,手指点在我眉心。
我抓着他衣角,微弱的冰蓝珏气息轻涌而出,没多大用处,可一瞬足够。
肉体被刺碎的声音轻轻细细的响起,他浑身一僵,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垂眸,望着扎入他心口的碎片,另一端握在我的手里。
他重重一掌将我拍开,飞快调理内息,我从地上爬起,吐掉口里的血:“没用的,这是血劫刃,赔了我不少阴德呢,好在。”我一笑,“阴德对我来说没用。”
“尊上!”
几个婆子纷纷跑去扶他,两个婆子想来抓我,却不敢。
我舔了舔唇角的血,冷冷看着快断气了的沧拂:“我不过咬了下我的舌头,蠢货才给自己下灰影织囚!”(未完待续……)I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