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傅珺过得十分混乱。wwW..
布置灵堂、招待人客、哭丧、守灵……琐事纷繁如扑面而来的细雪,时间亦被切割成了碎片。
在忙乱不堪的间隙,傅珺时常会觉得得恍惚。那灵堂外张挂的白幡似是勾起了一些什么,而灵堂内浓浓的香烛气息亦时常让她胸口憋闷,无法呼吸。
许多时候,她像是与这一切隔了个世界,看什么都有些模糊不清。
她能记得傅庚憔悴的脸与两鬓的霜色,亦记得侯夫人冷漠的神情、张氏与崔氏殷殷的关切,还记得傅璋一脸木然,呆呆地跪在郑氏灵前,面上一滴眼泪都没有。
这些情景交替出现在傅珺的眼前,而她并不能分清它们的顺序。
她只知道,这遍地稿素的秋夕居,还有那似曾相识的肃杀与寒冷,与她记忆中的另一个场景重合了。她像是又回到了六岁那一年,回到了痛失至亲的那个冬天。
直到帘外响起清脆的爆竹声,一阵阵欢声笑语打破了城市的冰冷,傅珺才蓦地发觉,建武三年竟已悄然过去,那些来来去去的人与事,亦早就停留在了过去的时光中。
而时间,仍在奔涌向前。
如海浪推开岸边的沙,将新的覆住旧的,亦将那些曾经的脚印,尽数洗成一片洁白。
建武四年的正月,便在这样一种新旧交替的氛围中,静静地来临了。
京中高门的这个年,鲜有过得安稳的。
大汉与契汗在边境开战的消息,风一般传遍了金陵。
众人此时方才醒悟,此前那不同寻常的班军,原来是为了让大批的军队调动不引起契汗人的怀疑,而到了十二月中旬,当班军尽出辽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陈兵边境时,契汗国那边才慌了手脚。
五军营提督、上骑都尉孟渊任先锋,率十万大军挥师北上,半个月间连夺七城,杀入契汗腹地,打了契汗一个措手不及,直到大将萧明达率黑甲军驰援而来,这才挽回了一点颓势。
然而,契汗这一仗明显处于被动,萧明达发动了数次夺城战,却皆被大汉守军大败,损兵过万。孟渊率领的先锋营如一柄尖刀,直直指向契汗国首府——大梁。
战局至此有了一个短暂的停顿,接下来是战是和,还要看朝廷与契汗的交涉。
捷报传回,朝野内外一片欢呼,其中尤以户部尚书谢阁老为最,别的不说,单说那七城中所含的一座金矿、两座铁矿以及无数物资,便让此次大举兴兵有了足额的回报。
谢阁老已经上了好几道称颂皇帝的折子了。只要国库有进项,只要能不在刘筠跟前哭穷,这种不要钱的折子他可以一天写一百道。
无论如何,建武四年算是开了个好头,整个大汉朝亦是一片欢腾,所有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然而,傅珺的这个年却过得有些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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